第 64 章(2 / 2)

“臣,一直感念太妃當年的救命之恩,所以將黑珍珠做成珠釵相送,新安自知冒犯皇上,請皇上責罰。”“哼,哼哼,新安啊,你從來就不會說謊,一說謊臉紅得比猴子屁股還紅。要報恩早報了,何至於到了如今才拿此稀罕的物件相送!你若不是討她歡心,朕把人頭相送!朕不是傻子於新安!給朕說實話!”站得遠的餘光聽到宗政謙發這麼大火,趕緊對一旁的宦官使眼色:“趕緊去請皇後,皇上要是把傷口撕裂了那可遭了。”小宦官一路追上了前麵的西君和福紫,福紫原本還在打趣說宗政謙從一隻威嚴的老虎被一刀紮成了溫馴的小貓,此時又聽小宦官說皇帝發了好大的火,一時有些警覺的對西君看去:“新安從不會惹皇帝發火,這時該是出事了,你快去吧,我等你回音。”西君也急的就跟著小宦官往前走,才走到能看到涼亭的地方,就見新安伏跪在宗政謙麵前似是在哭,趕緊止住跟著她的小宦官:“你不要跟過去了,以免殃及池魚。”小宦官一聽真是感恩戴德,他是真的怕過去啊。

宗政謙被新安的沉默氣得傷口隱痛,捂著腹部坐在那裏糾皺著眉毛,西君過去摸向她的腹部:“叫你不要生氣,怎麼又把傷口扯痛了,新安怎會有事情惹著你了?”宗政謙憋痛憋紅了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問她,問她做了什麼好事!”“新安你到底怎麼惹皇上了,快說,不然她是不肯隨我去換藥的。”新安隱泣著回道:“莫太妃。”西君啊的一聲,她懂了,可是宗政謙是怎麼知道的?為免兩人因這件事情又起嫌隙,西君趕緊扶起了宗政謙:“皇上,先回去換藥好不好,新安的事,等你好了再問。”

宗政謙天水色的袍子已滲出血來,但她卻倔強的不肯站起來,她就是要以自己的痛來賭新安是否還在乎她痛,事情若是真的,她情何以堪?那是她父皇的妃子,她和西君的母妃啊。“朕隻問你一句,你和她,是不是已越矩?”見新安還是泣而不答,宗政謙顫抖著站起來走到她麵前:“說!”新安見她真的快撐不住了,於是大聲回道:“是!是!新安與她,早已相愛!”宗政謙拿起手仗一下揮打在新安背上,快得西君幾乎都沒反應過來,新安嘴角滲出一絲血來,卻硬挺著脊背不動,她不懂,為何皇帝能與皇後相愛,她與莫秋語相愛卻要遭到皇帝如此對待,她真的不懂,也真的很傷心。宗政謙用力過度,一下暈眩的靠在西君懷裏,緩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你這是在撕朕的臉,讓朕真的無顏去見列祖列宗。你去,去冥台給朕跪著,跪到你想清楚為何朕會如此傷心為止。”宗政謙被抬回了崇仁殿,西君在半夏的配合下給她換了藥,然後吩咐半夏:“皇上剛動過氣,還未緩過來,你去外邊吩咐餘光,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西君這是在防莫秋語昏了頭會為了新安闖崇仁殿,那樣有希望的事情也會變成沒希望了。

西君給宗政謙拭去了額頭上的虛汗,輕喚了她兩聲:“要不睡下吧,我看你如此難受,真是在煎熬我的心。”“你早就知道?”宗政謙問得輕,西君卻嚇得重,她最怕的,就是在現在和宗政謙又起猜忌,剛要答,又聽得宗政謙說:“朕雖怪你,卻想聽聽你如何解釋,朕不想,與你再僵住。”西君輕歎了一聲:“莫太妃是你父皇的妃子,我明白你此時的怒氣從何而來。你雖一路都在破格,卻都是不得已,若除開你是女子身份,你所做唯一出格的事,便是愛上你的堂姐並娶了她。你所有的違倫都是被迫,所以你是極討厭違倫之事的,愛上女子先前的你尚且還要掙紮良久,雖說現在已坦然麵對自己的心,但事關你祖宗顏麵,你容不得,我懂。新安與莫太妃的事,我確是早已知曉,就在祖母清算太妃宮中的那兩本書時,我就看出了不對,後跟去紫薇殿,新安在,她們便認了。我不和你說,自是顧及你會如今日怒起,更有,我心疼她們,甚至,因心有情結,我曾答應過幫她們。”

西君說得坦然,是回應宗政謙給她的坦然,確實,她再也不想和她有什麼波瀾了。宗政謙明白西君是把心掏給她看了,閉著眼皺了下眉毛,她不知道說什麼好,西君說因心有情結,她自然明白指的是與她之間的感情,這安撫了她些許怒氣,伸手向西君,西君便握住了她的手。“你說,朕該如何處置此事。”果真是肯讓她決斷了,可一時她也沒什麼辦法,此事處置得妥則能寬宗政謙的心,也能保全新安和莫秋語,莫處置得不妥,一切將會亂得她無法控製。其實新安先前想的轍其實是最好的,讓莫秋語“死”後出宮,隻是不能遠葬江寧,太妃殯天,必須安葬皇陵,否則皇帝開了這個頭,後麵便會麻煩纏身了,更何況,太皇太後與太後都在,這件事皇帝也做不到,開了口便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