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跪在宗政謙麵前不語,宗政謙喝完小半碗藥才抬起頭:“起來吧,我們之間用不著這麼生分。”新安卻還是跪著:“新安知罪了皇上,求皇上狠罰心安,但求皇上饒過,莫…”“行了有話起來說,聽說你昨兒把腿都跪木了,朕也心疼。你沒罪,你隻是,有錯。”宮女給新安添了一碗粥,宗政謙夾了一些禦膳房特製的醃菜到她碗裏:“你與她起情愫,幾乎與朕和皇後同時,想來真是感概。隻是此事事關祖宗顏麵,你讓朕無動於衷卻也是不可能的。事到如今,朕要是拆你們,皇後大概也會恨朕。罷了,你們想如何,盡管去做吧,但是,不管你們準備如何做這件事,朕隻要求,要給朕和太皇太後留顏麵。去了的人不知道,活著的人卻還是要顏麵的,懂嗎?”宗政謙說得有些傷感,新安更是覺得心痛:“皇上,新安,真的知錯了。”“知錯就好。不論將來如何,朕對你,隻有一個要求,朕在位多久,你就要留在朕身邊當差多久。”新安極意外的看向宗政謙,而後又跪下:“臣,萬死不辭。”宗政謙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她萬般無奈,無奈萬般,隻能如此。
兩人原本是在華馨宮陪著太皇太後說話,燕寶夫妻抱著康元過來了,燕熙也在,正熱鬧著,又有內侍來報,說大理寺出事了,事關罪婦蕭氏,就是刺殺她的那個女子,宣明的妃子。宗政謙本是不想走動的,但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站了起來:“朕去瞧瞧,燕寶今兒不回了,朕想多看看康元。”燕寶應了一聲,宗政謙走後,福紫向西君使眼色,她可一直擔心到現在,怎麼一時雷陣雨一時又天晴了?她無比的好奇,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福紫在對西君看,燕熙也在對西君看,如今已近夏日,都是衣裳單薄,西君頸間那一抹嫣紅很是打眼,雖用脂粉掩過,但此時脂粉因細汗滑落,西君自個大概還不自知。那抹嫣紅,不用細想也能知是吻痕,昨夜…
燕熙突然轉過臉去輕道:“太皇太後,燕熙感覺有些不適,先行告退。”燕寶一看不對,趕緊將孩子將給昭厚追著姐姐而去,兩人一路走到了禦花園裏燕熙才停下,燕寶趕忙過去瞧她:“姐姐,你這是…”燕熙拭去眼角的淚漬搖頭:“沒事,風迷了眼。”燕寶唉了一聲:“姐姐,我是你妹妹,何苦還瞞著我啊。更何況,當初九寶的心思和姐姐是一樣的,又豈能不知。隻是九寶勸姐姐,那人的心,早已被西君姐姐拿了去,旁人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燕熙一聽這話更是傷感,斂首在燕寶麵前泣聲道:“早知相見恨晚,又為何要見,老天,真的很會捉弄人。姐姐無數次的勸自己看開看開,一時也以為自個看開了,可如今得知她們…”燕熙不住下說,燕寶也不再問,隻是輕擁著她安撫著。後麵追來的西君和福紫都躲在一旁沒有出去,西君是心疼燕熙的,但她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心軟。而福紫不知為何,神色極為複雜,一時竟看不出她究竟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