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一走,西君就端了粥羹過來了:“見你早上吃得甚少,這會該餓了吧。”半夏把粥接過後,宗政謙讓所人都退下了:“不是讓你不要做事嗎,你要是有閃失,朕要成為天下間最大的罪人了。”“哪來的那麼多小心,臣妾也是大夫皇上忘了嗎。”西君已好久不進南書房,此次過來,宗政謙心有數,怕不是送粥這麼簡單,畢竟是宗親,她恨過了自然還是為其擔憂的。見宗政謙不吃,西君便端起來小心的喂了過去:“臣妾不是來找皇上說金梁的事的,國事天下事,你們當政的人心中有數就好,如今,我隻期盼著孩子能平安降世,心中就裝著這一件事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宗政謙有些好笑的接過粥自己舀吃起來:“你倒是樂得清閑,朕對此事不獨斷,明日交由朝臣們拿主意,他們說援朕就援,他們說不援,朕也不駁。”
西君輕歎了一聲,始終是有心結在的,天下間能寬恕曾欲取自己性命的人不多,宗政謙算一個,蕭氏她能寬恕是因為孩子,而司馬景和,他用什麼來換得宗政謙的寬恕呢?見西君斂首不語,宗政謙扯開了話茬兒:“近日宮中不太平,祖母的病越發見重了,莫太妃也一直傳出病況,她那邊朕不想過問,你和新安看著辦,隻是祖母,朕希望她能撐到孩子出世的那天。她一直期盼的,就是這件事。雖然她讓你避病晦不要進華馨宮,朕還是希望你能時時多去看望她。”“那是自然,她也是我親祖母,西君自當以孝為先。”宗政謙漱了口走到西君麵前蹲了下去:“朕聽聽她的聲音。”西君嗬了一聲:“不知皇上剛才用的她,是男子的他,還是女子的她?”啊,問她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宗政謙一時笑而不答,男女都好,以她的私心,她希望是女子,因她此生的夢,就是以女皇的身份麵對天下人,她做不到,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做到。西君撫摸著她的後頸一臉慈愛:“女子為帝,真的比男子辛苦呢,謙兒說是麼?”宗政謙有些訝異的抬眼對西君看去,真能猜透她的心思。是啊,矛盾,做為家長,是希望兒女一生幸福為先,可是,她也是人啊,也會有私心,也會有夢。
西君早在一開始就讓宗政謙不要睡軟榻,但宗政謙卻不肯依,說是不信自個的自控能力,能遠一步就多一份保障,這話讓西君頗感欣慰。因為這話裏先是讚了她的如今還如當初一樣對她有吸引力,後是有說明那人真的在成熟了,慢慢開始懂得除了身為國君之外的責任。入夜後宗政謙剛剛睡去,今夜半夏不當值,別的宮人在門外喊話,她被驚醒後一下摔下了軟榻,疼痛的吸氣聲讓還未睡去的西君心疼不已,見西君要下床,宗政謙趕緊過去阻止,而後才喊了聲進,進來的宮女麵帶喜悅的說道:“皇上皇後,季大人的夫人方才生了,是位千金。還未取正名,隻是季夫人見女兒生來弱小,便隨口叫出了豆豆。”
宗政謙高興的發出了一聲讚歎:“豆豆?哈哈,玉兒真是有趣。明兒一早讓內務府的人打賞過去。不不,今兒時辰尚早,就現在打賞過去,告訴季泊岸,朕與皇後誠心為他和玉兒高興。”宮女退下後,西君抵靠在宗政謙背上呢喃:“謙兒果真是喜歡女子些呢。”“胡說,康元出生的時候你不在,你是沒見著朕一身泥就跑過去了。”宗政謙稍後才明白西君的一語雙關,一時被堵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往下說,此時卻感覺到西君的手指在慢慢摩挲她的手背,而耳垂也已被她輕含在了嘴裏,一時有些口幹的動了動喉嚨:“不可啊姐姐。”“可是我好想謙兒。”簡直是□□裸的誘惑,宗政謙一時像被推入了冰與火的兩重天,僅剩的一絲理智繃扯得緊,似是就要斷弦了,可是福紫的話一直在她耳裏繞,僅此一胎,僅此一胎啊。西君此時吻在她耳廓裏輕說了一句什麼,宗政謙的那一絲理智終於被繃扯斷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