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墨一路下來,都沒有對手下棋,又沒有其他娛樂,隻能早早睡覺養精神。當然是一拍即合,立刻P顛P顛地過去了。
雖然知道對方是未來的一代女皇武則天,因為唯一的女皇在後代也是話題女王,所以對何夏墨來說,這個人可是她在唐朝最熟悉的人了,而且看她出了感業寺後,沒有找個安全地方靜靜等著李治想辦法接她接宮,而是出來遊山玩水,頗有同道中人的親切感,所以她除了有點能夠見著個曆史大名人的激動以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兩人猜了黑白,定了先後,便專心於棋局。廝殺到一半,勢均力敵。武媚娘似是隨意地起了個話題。“不知何公子是要去何處?”
何夏墨一邊思索如何下子,一邊漫聲應道,“三山浦。”(注:大連在唐朝時叫三山浦,屬於邊關關口,有邊防駐軍。)
武媚娘聞言眉角一挑,興致盎然地問,“去幹嘛?”
“看海。”一說到即將要看到的海景,吃到美味的海鮮,何夏墨就起了談興。“我聽說三山浦海邊景色很美,而海鮮更是肥美,便一心想去看看,嚐嚐傳說中鮮美無比的海鮮。”
武媚娘訝然道“三山浦果真如此?”
何夏墨猛然醒起,唐朝時大連是什麼光景還不知道呢,雖然一定是有海,但卻不知道會不會像現代的大連一樣,城在海中,海在城中。而且知道似乎曆代東北的地方都是流放之地,和兩廣一般,屬於窮山惡水的蠻荒之地。立時便有些沮喪,頹言道“隻是聽說如此,但卻總是要來看一看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般美景。夏墨心無大誌,但求看遍天下美景,嚐盡天下美食而已。”
武媚娘略一沉吟,隨手落子,“小女子本也是要往三浦山,不如結伴同行,若是有此美景,不妨一同賞玩,若是言過其實,或許回程亦可同歸。”
何夏墨眉笑眼開,這樣一來,他們的安全便有了十足保障。雖然說不準有些什麼人要來幹掉武媚娘,但是山長水遠,又有一隊高手隨護,想來是要比自己三人獨行要安全得多。
便笑嘻嘻道,“如此,路上便托賴夫人照拂一二了。”
武媚娘雖然在宮鬥中手段了得,無所不用其極,算不上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物,但乍一看到何夏墨這般直言不介意占便宜,也是哭笑不得。
這兩拔人結伴同行,何夏墨放寬了心,閑來無事就開始了顯現她的毒舌與愛捉弄人的惡劣本性,蕭林與綠竹自然是首當其衝,後來混得熟了,就連武媚娘的從人中,上至徐護衛,下到車夫都少不得要受她戲弄一番。隻有武媚娘幸免於難,一是何夏墨雖然沒有什麼皇族至上的想法,但武媚娘對她來說,是個奇特的存在;二是武媚娘也不是吃素,何夏墨若是捉弄了她,也有不了好果子吃。不過雖說武媚娘沒有被波及,在言語交鋒中,也是各有勝負,時不時被何夏墨辯得無言以對。
但偏偏她又喜歡聽何夏墨講些各地風光的事,她深居宮中,於這些事極少聽聞,聽得興致勃勃,又喜歡追根問底,什麼都要問上一問,少不得便被何夏墨拿來打趣取笑。
何夏墨從安徽桐城出發,取道山東入北京,再進入東北直奔大連,所見所聞與現代有頗大出入,所以也不太敢跟武媚娘說她在21世紀到過的地方,例如雲南麗江,廣西與越南交界的邊境風光等,都是唐朝時期鮮有人知的,如果講了出來,以她現在不到十九的年紀,豈不是最大的破綻。便約略講了講從洛陽回桐城的一些見聞和從桐城到東北的經曆。
一個講得興高采烈,一個聽得心生向往。二人更是常常對弈,切磋棋藝。何夏墨得趙思堯指點,雖然時日尚短,棋力卻是不弱。武媚娘也是官家出身,入宮後更是有機會和各種國手切磋,雖然沒有專於此道,卻也不容小視,兩人先是何夏墨輸多贏少,但漸漸的,竟然互有勝負,幾成平手了。
本來徐護衛一行看兩人過於親近,頗有微詞,開始時,也很是給了何夏墨一些臉色看,但長日相處下來,看何夏墨雖說言語上時常戲耍眾人,但對每一個女子,都不曾有輕佻言語;行為上雖不拘小節,也進退有度。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兩人不僅年齡上看中甚遠,按古時女子十三可成親,武媚娘都有資格當何夏墨的娘了,而且容貌上相差甚遠,武媚娘算得上是傾城絕色,而何夏墨以男子而論,仍隻能算是中人之姿,且一路奔波,麵色漸黑,隻能夠說是眉目清秀。也就不再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