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池帶流光回到客棧。
把流光一直送到了小姐的房門前,並得到了回應後,焰池把流光推了進去。
“你……”流光身形不穩,回頭想去抓住焰池,哪知焰池隻是笑笑,揮了揮手走了。
流光隻好進門。
“把門關好。”裏邊的聲音仍是冷冷的。
流光站在那裏,深呼吸了幾口,才返身關好了門。
“栓上。”
流光一愣,然後依言而行。
“過來。”
流光苦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能不能麵對生氣了的夙命。
流光來到夙命床前。隻見夙命盤腿坐在床上,手若蓮花,閉目抿唇。
若是底下加個蓮花寶座,左右再站上金童玉女,倒有些像觀世音了。
流光細細看著,心下突然想笑。
流光在一邊站了好一會兒,夙命才慢慢張開美目來。
好像沒看到流光一樣,夙命下床,到桌邊去倒了杯茶。
此時室內極靜,除了倒茶時的茶水聲,連外麵的動靜都聽不到。
室內還擺著幾盆花。流光叫不上名字,卻覺得很香,稍稍緩解了心上的壓抑。這樣的夙命很陌生,焰池也不在身邊,令她有些手足無措。
隻見夙命落座在桌邊,垂下眼瞼慢慢把茶給飲了,然後麵無表情地道:“把衣裳脫了。”
流光還在苦惱,早知道說什麼也要把焰池留一留。爾後她才聽到夙命的話,可是,完全不懂。
她瞪著眼看著夙命,見她寒氣森然地看著自己,卻不再重複說過的話。
流光瞬間腳底冰涼。她咬了咬牙——這仿佛是她最習慣的動作。可是之後她仍是一動不動。
室內便更靜了,流光的頭上仿佛滲出了汗,在夙命的目光下,自己就像隻待宰的羔羊。
夙命把茶盞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動靜像是落下的第一刀,流光緊繃的神經被輕鬆的切開,她的手馬上撫在了自己的胸前。
夙命卻仍不再說話,而是一下一下地扣著茶盞。
這聲音就似催命一般,流光在這種無聲的氣場前全然卸甲。
她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既然都是女兒身,那也沒什麼可怕。隻是夙命的要求提得沒有理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她沒有辦法不服從,夙命明明坐在那,卻有無形的手來逼使她,身,不由已。
頭腦一片混沌,手上也幾乎沒有力氣。等費了千般全力把長衣脫下,已是大汗淋漓。
然後她就穿著褻衣,瑟瑟微顫。
“繼續脫。”夙命推開茶盞,一手抵桌,語氣有些百無聊賴的索然。
流光喘著氣,見她眼也不掀地說話,不由氣從心底衝了上來。
焰池的話還在耳邊,但她卻拒絕再去相信眼前的人。
說不上的恐懼和厭惡。
很久以前她就一直和一群麵善心惡的人打交道。她整天猜測她們的心思而後步步為營,每天從一睜眼到模糊入睡,她都提心吊膽,生怕禍從天降。
現在她寧願去要飯,也不願意再去揣摩別人的心機,那些,本不是她擅長,她也不想被逼著去擅長。
流光俯下身去,想拾起自己的衣裳,然後穿了一走了之。
但她的動作怎麼快得過夙命。
隻在她俯身的刹那,她就立刻失去了平衡,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便被夙命摔到了床上,整個背幾乎都痛痹起來。
流光剛要掙紮著坐起,就被一個人影自上而下的罩來。而這人,正是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