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流光簡直氣急敗壞,她完全不知道夙命心中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夙命把自己壓在床上想做什麼。
“你這張臉,”夙命緩緩前曲,伸手抬起流光的下巴,“算不上美色。”她的手撫過流光修長的脖項,“不過,有時候有些事,不必對著臉,也可以大肆枉為……”
流光屏住呼吸,感覺到夙命的手正在下移,緩慢的,像是用指尖勾過,又像是以掌撫拭。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夙命,而夙命,正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目光。“你的身子,倒還算豐腴……”夙命毫不避諱流光如控如訴的眼神。她的手在流光腰間流連,感受到流光起伏不定的氣息,便緩而上移,輕輕貼住流光的左乳……
流光倒吸一口氣,絕望地閉上眼睛。
但那隻手卻再沒有什麼動作,隻是靜靜地附在那個柔軟的、飽滿的地方,然後,緩緩的,鬆開掌心,再一指一指的輕抬,最後,流光身上的壓力全退離開。
仿佛熬過了許多個春秋……
流光終於能定下心魂來睜開雙眸。
夙命正坐在床的那一頭。感覺到她的目光,便轉過頭來問道:“害怕嗎?”
流光扯過身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然後坐起來。
“這素青城向來以花著名,你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叫花城麼?”
流光木然,連眼睛也是澀澀的,胸腔中直直湧上痛苦,卻沒辦法換成淚流出來。
“你知道除了那些可以觀賞的花,還有一種什麼花麼?”
流光這才漸漸醒過神來。
這個時候的夙命,不是那個冷凝的夙命,也不是邪惡的夙命,而是她所熟悉的,帶著一點笑意,很溫柔很縱容人的夙命。
“還有一種花,是用來催殘的。”
流光眨眨眼,仍有些不懂。
“素青城裏的青樓,別說是宏國,那可是全大陸都有名的。懷抱如花美人去賞真花真月,是所有來這裏的男子們夢寐以求的事。”
流光微震,她挺起身來,輕輕開口:“夙命……”
“你倒是膽子不小,一個人就敢往街上闖,若是被虜到了青樓裏,那可不是像我剛才對你一樣的簡單……”
流光這時才長長吐了口氣,求饒起來:“我錯了,夙命,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夙命從地上拾起她的長衣遞給她,“不過別當我是嚇唬你。你不諳世事,小心稀裏糊塗的丟了性命。”
流光微紅著臉,先把剛才稀裏糊塗間散了的褻衣係好,然後蹭下床去穿好長衣。最後她整了整衣袖,然後深拜了下去。
“以後流光不懂的事,還請小姐點醒。”
夙命揮揮袖子,笑道:“你不是我的使女,用不著和焰池她們一樣稱呼。”
“焰池已走,小姐身邊也需要一個下手,隻是希望……”流光眼眸微暗。
“你說……”夙命輕聲催道。
“以後請小姐不要再用這種方法來教我,我……我猜人的心早就猜得累了。”
夙命微怔,爾後有些憐惜地歎道:“流光,我記下了。”
“還有……”流光從袖中摸出那塊琥珀,“這塊琥珀於我,未必是福。我想給小姐可能更有用處。”
夙命卻是擺了擺手,搖頭道:“它是你的。我也用不上它。”
“可是……”流光還是想給她。
“你好像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夙命領著流光坐在桌邊,然後拿起琥珀指點道,“你看,它中間有塊紅斑。不過這斑玟並不是琥珀自然成色,而是中間裹了異物形成的。這塊琥珀名叫‘我冥之心’,是塊奇石。我隻見過前人繪製的圖,卻從沒有見過真品。不過這塊琥珀一上手,我就能感覺到它的氣脈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