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卻足以讓剛剛經過一場曆練的段花梨和秦海樓十分驚恐。
正是因為想要告別那些才躲得遠遠的,卻為何還有事不斷滋擾上來?海樓的身體因為強撐去找畫卷而病發至今未好,段花梨實在不想再生事端。
段花梨當然不會忘記,這個女子,是和皇帝有關係的人,更是與錦媛長相相似的人。
床上擁被而坐的秦海樓這時才提起精神說道:“海樓多謝夙命小姐贈藥,不過我倆已經遠離彥都,以後都不會再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夙命點頭,“被錦媛逼的麼?”
段花梨剛想說什麼,卻聽見夙命歎了口氣,接著道:“不過眼下倒是不用再怕了。”
段花梨一驚,與秦海樓相握著手,緊緊地盯著夙命。
夙命這才抬眼看著她倆,慢慢地道:“錦媛貴妃,已經死了。”
“什麼?”
段花梨和秦海樓雙雙衝口而出,心髒都幾乎停跳了。
夙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倆瞬間就丟了魂魄的模樣,問段花梨:“你來說說,她是為什麼而死的?”
段花梨緊咬銀牙,無法說話。
秦海樓倒是先冷靜了下來,她掙紮著要下床,又被段花梨給按住。
流光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掉開目光。
那兩個人看起來很淒慘,雖然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原由,但絕不會是她們所想的那樣。因為夙命看起來就是在戲弄她倆。
“我雖然早知道給錦媛和碧喬畫下那些圖會埋下禍根,但是未免來得也太不是時候。”段花梨深吸幾口氣,苦笑道。
“或者說錦媛太留戀,沒有將它燒掉,所以才惹出禍來。”段花梨又似想笑,“這一點,我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花梨……”秦海樓拉住段花梨不讓她說下去,而是對著夙命正色道,“如果是我們所想的那樣,便不該是你來了,對嗎?”
段花梨臉色一白,夙命微微笑了,流光不由多看了秦海樓兩眼。
“看來你們是驚弓之鳥,”夙命讚許地看著秦海樓,“不愧是曾經的探花郎。”
段花梨為之氣結,但強忍住怒氣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麼?編這樣的謊言很有趣麼?”
“謊言?”夙命揚揚眉,“我並沒有騙你,錦媛貴妃真的死了。”
段花梨和秦海樓便又愣了。
久久,段花梨才低下眉來,暗聲道:“若不是因為那畫卷,正得寵的她,怎麼會死呢?”
“對,雖然她死了,但是我卻有辦法救她,所以才來找你們。”夙命頓了頓,又道,“她也算因我而死,我有責任救她。”
秦海樓冷眼打量這個女子。早聽花梨說過她,也知她和皇帝關係極近,但這女子話語如謎十分隨便,以她和段花梨識人的本領,竟瞧不出什麼來。
“你們若不信我,那信不信這個?”夙命見她倆一同沉默,便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來。
這塊玉佩,便是皇帝讓錦媛拿著以蒙蔽宏傾的“琊墨”。鳳城她們走前,一並帶上了這個。畢竟天底下現在隻有這一塊了。
段花梨長年出入皇宮,自然知道這塊玉佩是什麼,也立即想通了很多事。
為什麼夙命可以和皇帝那麼親密?為什麼她知道許多自己的事情?為什麼她的性情如此古怪?
若是套上了知玉大師的身份,便一切皆可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