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流光眼裏浮起迷惑,“若是說了喜歡,就會這樣嗎?”
“至少,你會願意為對方什麼都願意,什麼都舍得。”
流光渾身一震。
她記起來,自己說過什麼,所以夙命說過什麼。
“若是害怕,就不要說喜歡那兩個字。”段花梨最後道,“你快去睡覺吧。”
流光呆呆地轉身,出去,關門,又進門。
她慢慢地倒在竹床上,把琥珀放進衣襟裏,貼近胸口的位置。
琥珀隨著體溫而變得溫暖起來,血絲遊走尤為明顯。流光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有些酸痛起來,她慢慢閉上眼睛,暫時清空所想的一切事物。
對,現在要的是休息,然後替夙命守香,等她回來。
流光醒來,已是正午時分。
秦海樓正坐在床上看書,流光半醒著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喜歡段花梨嗎?”
秦海樓無聲地笑了。她放下書,了然地問道:“花梨跟你說什麼了?”
流光垂眸整了整衣服。
“她好像很害怕。”
秦海樓一愣。
是,她們剛剛經曆太多,到現在都是驚魂未定。
“她害怕,”秦海樓淡淡地道,“但她不會躲避。”
“我知道,”流光忍不住想要辯解,“其實我和夙命……”
和夙命怎麼樣?流光其實自己也說不下去。
“哦。”秦海樓卻點頭,一臉明白地順應道。
流光頓時無語了。
這時寶兒端著飯來給海樓。
流光很感謝這個純樸可愛的姑娘,所以總想用什麼來表達一下,可是寶兒說什麼也不要她遞的銀子,最後她隻能從頭下取下一朵珠花送給寶兒,這回寶兒倒是十分歡喜地接受了。然後寶兒找來紅細繩,幫著流光把琥珀索好好讓她將它貼身掛著。
隨後流光就去了夙命的房間,她抬頭看了眼夙命,和昨天自己走前仍是一樣的坐勢。然後流光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香柄,已有十二支。
“你來啦。”段花梨剛剛換完一支香,她站起身來微微活動了下手腳。
流光算了算,十分懊惱地發現自己似乎睡得太久了,便連看都不好意思看段花梨一眼地坐下,可是又隨即說道:“我已經睡得很飽,接下來都沒有問題了。”
段花梨看著她的頭頂,才知道她是跟自己說話。
“沒事,你睡得好才有精神守著。”
段花梨陪著流光又守了一會兒,這才走了。
兩人就像昨晚沒有討論過什麼一樣。
離開以後,段花梨也到外邊井裏打水回來洗漱之後回到屋子裏吃飯。
秦海樓見她進來,便問她:“你是不是跟流光說了什麼?”
段花梨好奇地靠過來:“她問你什麼了?”
“她問我是不是喜歡你。”秦海樓笑道。
段花梨不禁啞然。
“你是擔心她們嗎?”
段花梨從後麵輕輕地抱住她:“知玉大師是什麼身份?她會不會喜歡流光,我不知道。不過看流光的樣子,有時候看著大師的時候,連眼都不帶眨的。她若是喜歡上大師,大師能不能回應,都挺難的。”
“咱們是幸運的人吧。”秦海樓輕拍她的手,轉而握住。
段花梨把秦海樓的身子向後靠過來,然後兩人一起靜靜地擁坐著。
日月再一次更迭,流光腳邊已有二十三支排列整齊的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