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暖是有聽見伊韻含的聲音的。但她無法停住自己的腳步,因為心已經痛得讓她隻想把自己迅速地拉離有伊韻含的世界。
回到寢室之後,紅腫的雙眼怎麼都瞞不過同寢室的同學。她們圍著夏冬暖卻問不出個所以然,還惹得這個從來都有些不在狀態的龜殼女越哭越凶,
陳默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著夏冬暖就上了天台,把她輕輕地攬在懷裏。
“小暖,究竟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陳默大學以來從沒有見過夏冬暖哭過,她總覺得夏冬暖這樣對誰都有距離感的人是不會被人傷到的,可是這一次,是哪個不上道的居然能讓她哭成這樣!
懷裏的小人原本紅腫的眼睛又開始滲出淚水,陳默拍著她的背,看她抽搭得劇烈也就不繼續逼問。隻是順了順夏冬暖的氣,讓她更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等她想說了自然也就會說了。
漸漸地,嗚咽的聲音小去,夏冬暖也哭地累了。開始斷斷續續地向陳默說著自己的心事。從初識到現在,省去了兩個吻的經曆。即使是這樣也讓陳默驚訝得唏噓不已,原來那個讓夏冬暖神魂顛倒還這麼難過的人居然是自己口中的狐狸精伊韻含。
“小暖,你怎麼會看上她呢?”
“我也不知道,隻是心好痛很辛苦。她是個女的,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女人,還風流成性......”
“說真的,如果是我,喜歡就去爭取。同性異性不是重點,重點是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如果梁初嵐是男的,我也一樣喜歡,而其他人再美,我一樣不會動心,這就是認定了。如果你認定了伊韻含,那就放手去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得不到,難道你想畢業了之後再也愛不上任何人,隻能在回憶裏讓自己痛苦一遍又一遍的時候再去後悔現在沒有爭取過嗎?”
陳默拍了拍夏冬暖,認真地說道。
“我可以嗎?”
夏冬暖不懂,也從沒有想過自己這樣龜殼一樣的性格回去主動喜歡一個人,更沒辦法想象像默默一樣去明目張膽地表現自己的愛。
“可以,為什麼不可以?你想要後悔嗎?”
“我不想後悔。但她會接受嗎?”
“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情,追不追是你的事情,不去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恩”
夏冬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先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想了。明天早上起來,再好好考慮我說的話。乖。”
“恩。”
陳默摻起迷茫的夏冬暖,一想到自己和梁初嵐的事情看似有進展卻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現在居然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地指導夏冬暖,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子的慫恿究竟是對是錯。
如果梁初嵐隻是把自己當成學生或者最多隻是朋友的話,那麼自己總有一天會跟現在的小暖一樣吧。陳默搖了搖頭,內心卻也泛起苦澀的滋味。
而確切的情況是梁初嵐真的就是這麼想的: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她這麼對自己說,也真的是這麼做的。
那天之後似乎夏冬暖被伊韻含傷了的那一頁徹底地翻過去了。沒有繼續哭鬧,就跟沒事人一樣照著以前的樣子該怎麼上課就怎麼上課,依舊覆蓋著一種淡淡的距離感。隻是,陳默知道,夏冬暖根本就沒好,也沒有聽從自己的意見去倒追。有些傷被藏在暗處,慢慢地腐爛是永遠都好不了的。暗自舔舐傷口才是夏冬暖。
原本想要抽個空開導夏冬暖的陳默卻在還沒想好要怎麼說的時候,就被自己和梁初嵐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對於梁初嵐來說,從小到大也都沒有什麼真心的朋友,大多因為她生冷的個性對她很有距離。但是陳默的熱情正在一點點融化自己心裏那座不允許任何人攀登的冰峰。所以她覺得自己是否可以嚐試一下和一個人真正地成為知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