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溫不火,淡淡的溫馨持續了一段時間,讓梁初嵐一度認為這是自己和陳默最好的相處模式。陳默開始改叫梁初嵐為嵐姐,而梁初嵐也會叫她默默,因為她說這是她的小名。
似乎那種盡量維持的和諧就像在走鋼絲線一樣,稍不小心就會打破平衡。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生無恥地向她打了小報告,告訴了她陳默和夏冬暖換課的事情觸發了兩個人之間第一個矛盾,打破了那個平衡。
梁初嵐怎麼也沒想到陳默不過是個冒名頂替來上自己的課的騙子而已。不知道什麼情愫讓梁初嵐為了這件大學裏的小事情,變得怒火中燒,大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也就是那一天,梁初嵐第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和陳默發生了爭吵。
梁初嵐從早上開始,臉色就很不好看。原本冰冷地眉角更是如同上了一層霜霧,微皺的眉頭,抿住的嘴角,眼神裏那隱隱約約不知名的怒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近了死定的氣息。
陳默一大早就發現了梁初嵐的不對勁,就算再冷漠,平常還是會答應幾聲,最起碼給食物的時候還是會說謝謝的。但今天,梁初嵐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對自己說過,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給她。
一種無形的壓力和讓人待不住的冷酷氣場讓陳默很擔心,梁初嵐是不是病了。或者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是不是得罪她了。
“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舒服要去看醫生的哦,不能強忍著啊。”
沒聽見梁初嵐的回答,陳默更加擔心,語氣也變得急切了起來。
“我沒事。”
梁初嵐生冷地回答讓陳默覺得莫名其妙,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跟蹤她之後被她拒絕時的樣子,語氣中冷漠而不帶感情,讓人不禁覺得自己和這個女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開了好多好多。
“你不要騙我!”
陳默才不管梁初嵐是什麼語氣,反正自己沒少被這個女人傷到,要是因為她語氣不善就難過,自己早就死一百次了。
她霸道地將梁初嵐的轉椅轉了90°,讓她不得不麵向自己,不管她臉上被霜雪冷凍過的表情,直接把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
“沒發燒啊?!奇怪,那你是哪裏不舒服?”
陳默自顧自地說著,一臉迷茫又擔憂地看著渾身突然發抖起來的梁初嵐。近距離的接觸和未曾抽身的熱氣帶著她濃重的香味直撲向梁初嵐的鼻尖,讓她禁不住一陣雞皮疙瘩。
“你!……不要隨便碰我!”
梁初嵐被陳默又一次突然地靠近弄得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每一次都讓她沒有機會反抗和躲避,更何況心裏還壓著關於換課的事情,對這種碰觸難免會有些抵製。
“朋友間互相關心怎麼了?而且你還是我的老師啊,不用在意這麼多吧!”
陳默一臉的好笑,她的嵐美人還真是活在古代,就是貼了下額頭而已,搞得失貞了一樣,還真是有意思。有那麼一會兒,陳默覺得自己像一隻看著小紅帽流口水的大灰狼。
朋友之間的不信任也是梁初嵐所不能接受的。還是,她隱隱約約地發現,自己的生氣和失落似乎還有另外一層她不敢去想的含義。所以,這讓從未在乎過任何人的梁初嵐有點難以理解自己這顆活了接近三十年,卻變得不一樣了的心。
“幹嘛這麼別扭?不舒服要講的,不講就隻能讓我親身來檢查了啊!”
陳默看著有些生氣的梁初嵐一臉無賴地說道,對付梁初嵐這個大石頭,她算是總結出一條規律來了,那就是越流氓越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