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默這樣性格的人來說,說了就是說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遲早是要向這個女人表白的,早點說和晚點說沒有什麼區別。
放完炸彈之後,她倒是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要知道心裏一直憋著歪念卻要一本正經地和梁初嵐相處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現在的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融化這座大冰山了。
但她卻沒發現梁初嵐看自己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就好像心裏一個裝著騷動靈魂的瓶子一瞬間打碎了。
梁初嵐再小也已經是一個奔三的女人,再宅也知道這個社會不是隻有女人和男人之間的愛情,隻是她不想做那種假設,她不敢也不要,這些話就像一顆□□,梁初嵐知道隨時都可能更劇烈的爆炸,卻仍舊鴕鳥心態地躲著,逃避著不去麵對。
離經叛道的事情她從未踏足過,這種乖乖女的想法無形中,增大了梁初嵐的負罪感,也讓陳默在追人的途中命運多舛。
發現自己動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認,不願意承認,逼迫自己的心去接受,沒有動心這個命題是真的。
就像現在的梁初嵐,腦子裏混亂成一團,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心非但沒有覺得無法接受,反而多了一份不該出現的欣喜。
這種不該有的動心更加堅定了她要徹底剪斷了自己和陳默的孽緣的決心。如果說陳默是年少輕狂,把崇拜或者其他感情當成了愛情,那麼自己也有一絲絲的動搖的小心思,那簡直就是完全地鬼迷心竅,不配為人師。
天知道梁初嵐被告白的那天是如何狼狽地落荒而逃。回家之後留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默默地為自己心裏輔導,企圖壓製那顆不再聽話的心。可一切不可取不可信的情感夾帶著這段時間的記憶洶湧而來,就像躲不過的洪水一樣,瞬間淹沒了梁初嵐本就剩下不多的理智,嚇得她整夜都沒有睡好覺,更為自己居然沒有立刻斷幹淨,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感情波動感到非常的羞愧。
梁初嵐避開了所有可能遇見陳默的情況,就像貓捉老鼠一樣,到最後連小強般生命力的陳默都隻能無奈地站在辦公室門口歎氣。因為梁初嵐根本就像避瘟疫一樣在避著自己,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給予,更別說更進一步了,這讓陳默對自己一時的衝動鬱悶了很久。
隻是,她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一個還沒有想出對策的情景下和陳默在這種情況下偶遇,事情似乎又升級了。
“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的位置都滿了,要不我幫您先登記一下有空位了通知您們兩位好嗎?”
景騰接了梁初嵐下班,順便在學校門口的館子直接吃了,卻沒想到門口的店一家比一家火爆都是滿座,這是最後一家了,卻還是客滿。
陳默好久沒有見到梁初嵐,也明白她在躲自己,那種失落感每天不定期地出現,讓她沒有辦法好好地安靜下來。每當安靜下來,梁初嵐清麗的麵容就會浮現在眼前,連帶的是她那天吃驚而完全沒辦法接受的表情。
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當你難過的時候,你會犯賤的把那些讓你難過的事情放大一百倍去感受那份痛苦。這種眼看著要放棄這麼長久的暗戀,卻不甘心,不甘心又沒轍,又放不下放不開的感覺,天天折磨著陳默。
終於,她也覺得這樣子實在太過頹廢,隻好約了林木風在江湖菜館瀟灑,順便將自己的苦水倒給他,分擔分擔。
就在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襲來,陳默抬頭往門口一看,居然看到了連日來都沒見到的那個清冷的身影。為什麼自己總是能一眼就看到她,找到她,而她卻從來都看不見,茫茫人海中的自己是用怎樣熾熱的眼神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