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向下壓合梁初嵐的身體,慢慢地抬高自己,漸漸地離那雙朝思暮想的雙唇愈來愈近了。會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嗎?會帶著一點清冷,帶著一點薄荷的香味和獨特的氣息嗎?心裏的那份期待就像被放大的細胞清晰可見每一個欲~望在掙紮。
自己的身體也變得愈發柔軟起來,圈住梁初嵐的手也漸漸鬆懈,隻是輕輕地摟著她的腰,有些不自主地來回磨蹭,雙手仿佛帶著熾熱的岩漿,旨在融化那一抹冰雪。
梁初嵐順從隱忍中不變的清雅讓陳默迷的心都醉了,瞳孔中這個女人的影像越來越大。她將梁初嵐別開的臉輕輕帶到自己的眼前,刷著成熟唇膏的香唇在浴室有些迷幻的燈光照射下,顯得那麼的誘人,即使難~耐火熱卻仍舊帶著清冷的麵容,被皓白的貝齒撕咬著的下唇更讓陳默難耐心動。
正當陳默想要吻下去的時候,梁初嵐突然之間睜開眼,這隻是一個潛意識的舉動,卻讓她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正在用那樣媚入骨髓,飽含情~欲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好像一頭小野獸,似乎要混著血水吃了自己。那種近乎赤~裸的情~欲嚇了一大跳,似有一聲巨響,一襲閃電在心中炸開了鍋。
景騰的麵容忽然躍然眼前,瞬間心裏的那份背叛的愧疚感和罪惡感立刻將梁初嵐完全淹沒,就如同一潑冷水,將原本火熱的自己從頭到腳澆了個徹底。
她這次是徹底嚇傻了,她剛才和陳默在做什麼?差點接吻了嗎?怎麼會這麼沉溺在這種觸碰中,連對自己未婚夫都沒有過的喜愛竟出現在一個自己的學生身上,師生的這種禁忌更讓梁初嵐一陣冷汗。
梁初嵐不敢去看陳默,她也不知道陳默會怎麼看自己。她是梁初嵐,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過失舉動的梁初嵐,竟然會在陳默的吻之下沉~淪。她恐懼陳默對自己的吸引力,她知道陳默對自己的吸引力與日俱增,她越來越難以說服自己的心了。
那天的不拒絕不代表接受,但現在,算是被她引誘成功了嗎?自己竟也會開始淪陷了。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梁初嵐慌亂地推開了正準備吻下來的陳默。她抓起浴袍,慌手慌腳地蓋在陳默身上,捂著自己的嘴唇,因為被摘下眼鏡而看不清眼前的物體,磕磕碰碰地落荒而逃。
陳默被這突如其來的推拒驚得愣愣地站在原地,腳下的濕滑差點讓她摔倒,手上是梁初嵐用力塞來的浴袍。她呆呆的看著梁初嵐失魂落魄地捂著嘴唇,狼狽地從自己的身邊逃出浴室。
是自己太心急了嗎?還是她根本就還接受不了這種感情?
捂著因為梁初嵐的離開而被抽空的心,陳默慢慢蹲坐下來,任由水漫過自己的雙頰,全身浸滿水卻發現原來溫水也是會讓人感覺寒冷的。
如果在水中哭泣,眼淚是不是可以看不見呢?
坐在沙發上的梁初嵐看著浴室裏剪影中漸漸下沉的身軀,懊悔地撐著自己的腦袋,臉上還一陣陣地發燙,剛才的親~密行為還曆曆在目。她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著了魔一樣允許了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如果說陳默還隻是個孩子,那麼自己把持不住就是罪過了。
梁初嵐靜靜地坐在那裏,腦中卻是各種混亂繁雜的思緒糾纏。
過了好久,陳默才裹著浴袍,從霧氣嫋嫋的浴室裏走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梁初嵐一眼,濕潤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講出一句話來,隻是,慢慢地走到床邊。
“對不起。”
梁初嵐以為自己聽錯了,陳默道歉的聲音很小,帶著一點點哭過的鼻音更是含糊不清了。說完,便別過頭,上了床,拉過被子將自己狠狠地用被子蓋住。
梁初嵐怔怔地看著卷成一團的陳默,隻露出黝黑的長發和光潔的額頭,就像受傷的小野獸,縮成一團想要自我療傷。那樣的道歉反而讓梁初嵐的負罪感更重了一些。原本就是不應該的感情,是自己的責任,那麼要怎麼做才是對的?要怎麼做才能救了她也救了自己?梁初嵐無助地將臉放入自己的手掌之間。
窗外星星點點,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隨著潮漲潮落,一呼一吸的大海,浪花拍打著礁石,每一次潮漲都帶著一份希望,可每一次都隻能失望地退去。因為海浪永遠都是大海的一部分,是無法上岸的。
梁初嵐沒有睡在陳默身邊,她選擇了沙發。晚上的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有太多東西改變了,而這種改變卻讓梁初嵐覺得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起自己的小時候,父母是中國第一代的知識分子,清高驕傲,從小的教育嚴厲而得體。記得小時候,小朋友都喜歡吃路邊的零食,買路邊的玩具文具,可她被明令禁止去碰那些東西。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那些油炸的,碳烤的,叫賣人自己家裏做的很多很多美食卻沒有膽子去吃,因為父母的話在心裏就像警鍾一樣時時鳴響在耳邊,他們說規矩人家的女孩子要得體,路邊吃東西這麼失禮失態的事情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