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3)

其實他的去留與我沒什麼關係。

然而現在,隻因為他轉身離開的那份決絕,我的眼淚失了控。

是了,決然,毫不留戀。

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舊傷未愈又添新患而已。

久病成醫,這一切對於我來講並不是什麼太過為難的事情。

所以,我雖然流著眼淚,卻實在不明白那緣由是什麼,或者是因為少眠,或者是因為饑餓,或者是因為前趕後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無論如何,這總不是件好事。

我需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而尼古丁,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我抹了把眼淚,從雜亂的抽屜裏翻出半包煙,抽出一支點了,十分急切的放在唇間狠狠吸上幾口,然後一陣暈眩,指尖微麻,人發軟。好在,心裏壓著的重量輕了很多。

我席地坐下,又不自覺往後移了移,尋床尾靠著。

頭無力歪在一側,隔著眼前蒙著的水霧去看臥室牆壁上的那一隻壁燈,眼前隻得一片夢幻又神秘的光影。我閉上眼,昏昏欲睡,再睜眼是因為忽如其來灼痛。定睛看看,原是一段斷落的煙灰在腿^根處燙出了一個發紅的痕跡。伸手在那處痕跡上揉了揉,確定並無大礙,然後欠身,從矮桌上扯了個瓷杯用做煙缸,最後吸了一口那支快燃盡的香煙,熄了,又懶洋洋的去點另一支。

幾支煙的時間,淚一直都在流,盡管我並不覺得自己多麼難過。

對此,我無能為力,而唯一的好辦法,似乎是閉上眼睛。

尼古丁的苦混著眼淚的鹹。

我沉浸在這兩種味道帶給我的慰藉中,不妨被人截去了手中的半截香煙。

我一驚,驀然睜眼,而眼前的人也正看著我。

他的目光是眷戀的,卻攜著坦白的傷痛和不舍,除此之外,或許還有些狡黠。

“你不是…走了嗎?”

我別過頭喃喃問,自知被人看去了所有狼狽,再撐不起方才的許多棱角。

他笑,將一個袋子在我眼前晃過,我恍然意識到鼻尖正充斥著炸雞的香氣。

我愣了愣,徹底怔住。

“你剛才是給我買吃的去了?”

“不然呢?”他笑,在我身側坐下,又低頭在塑料袋裏尋著什麼,“你以為我走了?”

我不言不語,訥訥接過他遞來的一盒炸雞。

油炸食品獨有的味道誘惑著我,而因為它過多的卡路裏,我已多年不敢碰。

所以,鮮有人知我這一口味。

盡管,我好這口,且一直都很饞。

那年,我第一次入圍金星獎,為了將那高級定製小禮服穿出弱風拂柳的感覺,生生斷食了三天。

直到典禮前夕,立翔為了搞定我好閨蜜的一顆心,特意帶了炸雞來家裏賄賂我,美其名曰讓我放鬆心情補充體力。

我沒經住誘惑,思想鬥爭一番,還是背著黎華吃了。

然後,在當晚,我因為一根垃圾桶裏的雞骨頭,被黎華訓哭了。

為了吃一隻雞翅膀被訓斥數說,還要扯著人家袖子道歉求饒,也太過悲慘了點。

想想,我那幾年也真是被他欺負的夠了。

那麼現在,何不對自己好一點?

一隻金燦燦的雞腿,橫在齒間咬下一口是滿口鼻油膩膩的香,堵得嗓子酸脹。

赤手上陣幹掉整整一大盒炸雞,肚子撐得鼓出來,心頭油然一種吃飽喝足的幸福感,這果然比尼古丁的慰藉要好上許多。

“你一口不吃,這樣我很有罪惡感。”

“你知道我不愛吃這些。”他將我大快朵頤後的一地狼藉收拾妥當,都係在方才那個塑料袋裏隨手扔在一旁,重新看向我,“但你吃的開心,總算還是證明了一件事。”

“什麼?”

“多少年了,我依舊了解你。”

“……”

“起碼,了解你的口味。”

他眼裏的笑意倒愈發濃鬱了起來,目光緊緊纏著我打量……與我方才看著那一盒炸雞的目光如出一轍。

是要拆吞入腹才能後快的。

我抖了抖,清明了許多的腦袋嗡嗡作響。

此時此刻的我是一副什麼樣子?

我低頭,看見一副白花花的長腿伸展著,不長的睡裙在與地毯的摩擦間堆在腰間,並不十分隱約的,我可以看見自己內^褲上的蕾絲,和腿^根那個剛剛才被燙出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