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瞧你說的,長得好看咋還能是錯嘛。”牛姐不能承認閑話是自已說的,卻也臊的一臉通紅。
陸向晚揉了下眼睛,眼圈紅紅的像是要哭一樣,“你也瞧見了,是楊誌偉纏著我,我什麼都沒做就那麼多人說我閑話,他媽還來找我鬧,不知道多少人又等著看笑話呢!”
牛姐恨不能挖個地縫鑽進去,細細想來陸向晚除了傲氣點,嬌氣點,懶點,確實沒什麼作風上的問題。
但誰叫她長得漂亮,一到廠裏就成了焦點,是個男人看著她眼珠子都恨不能長她身上。
那些家屬個個都是土裏刨食的鄉下婦女,長得粗壯就不說了,更沒有幾個有姿色的,自家老爺們多看陸向晚幾眼,誇幾句好看,那還不就恨上了。
牛姐也沒少聽自家男人誇陸向晚漂亮,那心裏就跟打翻了醋缸一樣,酸的要命。
“牛姐,那楊誌偉喜歡我是我的錯嗎?我可從來沒招惹過他。”陸向晚眼淚含在眼眶要掉不掉。
牛姐說不出心裏是個啥滋味兒,要說男人喜歡陸向晚哪能是她的錯,老輩子都說男人就跟那貓一樣,哪有不沾腥的貓。
可誰叫陸向晚就是那‘腥’呢?
管不住自家的‘貓’,可不就把氣往這‘腥’上撒嘛!
班上的孩子吃完早飯,十來個孩子圍著陸向晚讓她給擦嘴。
小孩子對人和事物的審美是天然的,也不懂什麼流言蜚語,他們就覺得陸老師長得好看,能讓這麼好看的陸老師給擦嘴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陸向晚擦擦眼睛,扯出一抹笑容挨著個的給娃娃們擦嘴。
保衛科科長張保民和婦主主任秦賢英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張保民五十來歲,頭頂的頭發掉的像個地中海,接到電話說有婦女在幼兒園打架就把婦聯的秦賢英叫上一塊來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處理女人打架的事,總是不如秦賢英方便。
秦賢英是個五十來歲精瘦幹練的老太太,在總廠婦聯任婦女主任,處理家屬矛盾特別有一手。
廠裏的家屬大都是沒多少文化的農村婦女,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掐起來是常有的事,秦賢英主要就管這個。
兩人站在門口目光都是落在陸向晚身上,表情卻是截然不同。
張保民眼中帶著笑意,秦賢英則是來回打量了陸向晚好幾遍,最後盯著她一頭卷發皺起眉頭,“幼兒園怎麼讓這種人來看孩子?”
燙這種卷發這不是追趕資本主義的風潮嘛,這樣的女人一看作風就有問題!
“咋了?我看這姑娘不錯啊,對孩子多有耐心。”張保民一臉茫然。
秦賢英撇撇嘴,“瞧她那頭發!”一副資本主義作派。
陸向晚給孩子們擦完嘴,一轉頭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秦賢英,心裏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上一世她跟顧建勳的事在廠裏傳的沸沸揚揚,就是秦賢英代表婦聯上門慰問的,要是沒記錯的話,當時她這個受害者可是半句安慰的話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