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賢英上身穿一件灰色小格子布襯衫，下身一條灰色滌卡褲子，摻著銀絲的齊耳短發整齊地攏在耳後一臉嚴肅。
跟上一世去陸向晚家慰問的情形幾乎一樣，當時秦賢英全程都在告誡她做女人要懂得自愛，做事要知道廉恥。
快要溢出眼眶的鄙夷就差直接說她要是沒招蜂引蝶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怪就怪她自已不知道檢點。
雖然當時楊誌偉散播出去的謠言讓秦賢英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但陸向晚知道她的長相也是讓秦賢英對她產生偏見的主要因素。
尤其是這一頭卷發格外招人嫌棄，特別是秦賢英這個歲數的人尤為看不順眼。
這時，站在門口的秦賢英端足了領導的架子問道，“剛剛是誰給廠裏打電話說有人在幼兒園鬧事的？”
“是我。”
牛姐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滿臉堆笑地迎上前。
“鬧事的人呢？”秦賢英目光清冷地掃了眼屋裏。清冷的目光掃向屋裏，掃過陸向晚的時候眼底明顯多了幾分鄙夷。
屋裏，陸向晚被十幾個娃娃圍在當中沐浴在窗外透進的陽光裏。
她皮膚白的發光，看向孩子們的眼睛裏像是含著霧氣，纖長的睫毛卷翹又濃密，小巧挺撥的鼻翼下櫻桃般潤澤的小嘴帶著笑意，一頭烏黑的長卷發像波浪一般披灑在胸前傲人之處，一件略顯寬鬆的米黃色格子布襯衫穿在她身上都被襯出了優美的曲線。
這般長相和身材不就活脫脫一個狐狸精嘛！好人家的姑娘哪有燙頭的，都是那些不知檢點，喜歡招蜂引蝶的放浪女人，才會學資本主義做派的打扮。
牛姐以為秦主任是覺得害她白跑一趟才麵露不悅，趕忙上前解釋，“肯定是李愛霞聽見我往廠裏打電話才跑的，小晚怕她嚇著孩子們就沒攔她。”
陸向晚從娃娃堆裏站起身，哄了孩子們兩句，不緊不慢地走到門邊說道：“當時馬上就到送孩子的時間了，我怕她大吵大鬧嚇著孩子們，就讓她跑了。”
秦賢英本想問問張保民有什麼意見，一轉頭便見這個五十多歲頭都快禿了的男人一雙眼睛恨不能長到陸向晚身上，頓時對陸向晚又多了幾分厭惡。
這種女孩長成這樣，還不知道打扮樸素收斂些，一看就是不知道守本份的人。
她不露聲色地用手肘懟了張保民一下，輕蔑的掃了陸向晚一眼，“你出來把事情經過說一說。”
幾人在走廊裏找了個還算安靜的地方站下，陸向晚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陸向晚紅著眼圈委屈的不行，“她一進門就罵我打我，我當時真是嚇壞了……連躲帶藏的，還是受了點傷。”
她伸出手，白淨的手背上幾道紅紅的印子格外顯眼。這傷是她反剪著李愛霞的雙手時擦傷的，也算是因為李愛霞受的傷。
雖然沒覺得陸向晚嚇壞了，但牛姐還是點頭如搗蒜，“就是這麼回事，李愛霞衝進來的時候就跟瘋了一樣要是孩子們都在，指不定傷著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