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鴻當時聽見白驚憶這句話時表情極為精彩,雖然沒開口,卻滿臉都寫著“自作多情。”

他想給自己辯解,哪知白驚憶越說越起勁,再三強調自己乃是有夫之夫,孤男寡男不該同處一地。

甚至以此為由,打算把薛卿鴻一個人丟在那山裏頭。

若不是薛卿鴻靈機一動,聲稱自己能幫白驚憶尋到重塑肉身的寶貝,白驚憶怕是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願。

白墨生本欲讓白驚憶跟薛卿鴻好好相處,哪知一個說自己已嫁作人妻,一個說自己沒有龍陽之癖。

倆人站一塊兒,甚至連目光都不曾對上,更別提友好相處了。

劇情裏那“神仙眷侶”的形容放到現在這二人身上,倒更像是個笑話。

不過好歹最後白驚憶把薛卿鴻帶下山了,從某方麵來講也算是種進步吧。

薛卿鴻這頓飯從晌午吃到傍晚,咽下最後一口麵湯,他摸著滾圓的肚皮,眯著眼說了聲“舒坦”。

白墨生見他付錢時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知道他是個不缺錢的主。

之後住客棧時,薛卿鴻大手一揮,直接要了兩間最好的房間。

雖然不清楚白驚憶為何反複強調自己是有夫之夫,但他的實力卻是不容置疑得強悍。

薛卿鴻打定主意要抱緊這根粗大腿,殷勤地給白驚憶又是拿包袱,又是遞茶水,不過沒在白驚憶麵前晃多久,就被白驚憶趕了出去。

鬧哄哄的薛卿鴻一走,屋內便剩下白驚憶一人。

飄在半空無所事事的白墨生算算時間,又該粘到白驚憶身上了。

白墨生非常自覺地調整手腳,窩進白驚憶懷裏,頭靠在他肩膀,稍微一抬,便能碰到他下巴的距離。

他勾起眼,瞧著端坐著的白驚憶。

白驚憶冷著一張臉,比起在外人麵前沒有任何表情,此時眼底卻充斥著三分不虞與黯淡。

白墨生一挑眉。

這是生氣了?

想起白驚憶白日裏的表現,白墨生覺得該生氣的是自己才對。

仗著白驚憶瞧不見自己,白墨生屈指彈了下白驚憶的腦門。

【臭小子,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讓你往東,你非要往西】

“夫君。”白驚憶突然開口。

四周陡然彌漫起甜膩又誘人的味道,與源頭相距甚近的白墨生的鼻腔被這股味道顛覆性地壓製,侵略。

許久未聞見這香味,白墨生竟難以遏製地焦渴起來。

一隻化形已久的白蛟,殺一個人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容易。

如果他有實體,他便可以咬向白驚憶地脖子,牙關上下一碰,輕而易舉便能嚐到甘美的血。

一秒,兩秒,三秒。

白墨生的目光像是被繃緊的繩子,牢牢綁在白驚憶的脖子上,令他動彈不得。

他的手輕微地顫,被惑了一般緩慢撫過白驚憶細窄的腰身。

白驚憶一無所覺,口中還在喚著“夫君”二字。

他的鼻尖抵住白驚憶的喉結,就在張口的一瞬間,腦內一陣刺痛,係統的尖叫聲喚回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