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輕咳一聲,“傳聞‘鬆聖劍’的傳人身高八尺,豐神俊朗,偉岸不凡,您…”
小老頭瞧著薛卿鴻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欲言又止,他覺得比起薛卿鴻,身後那位白衣人更像是“鬆聖劍”的傳人。
不過這話當然隻能在心裏說說,嘴上依舊恭維道:“雖然與傳聞有些出入,但您也是龍鳳之姿。”
場麵話跟真心話薛卿鴻還是能分得出來,便沒再追問下去,倒是白驚憶多看了那小老頭幾眼。
冷不丁對上那雙鴛鴦眼,小老頭神色有一瞬的慌亂,轉過身,“兩位請隨小老兒來吧。”
薛卿鴻湊到白驚憶身旁,“白兄,怎麼了?”
白驚憶收回目光,淡淡道:“無事。”
在小老頭的帶領下,一行人進了京都城。
雖是傍晚,可街上卻是冷清至極,家家戶戶屋門緊閉,絲毫不見天子腳下不夜京都的熱鬧景象。
白驚憶環顧四周,眉心微微蹙起,一旁本就不安的薛卿鴻看到他的反應更是坐實了心中猜測。
他走到小老頭身旁,“老先生,這城裏是出什麼事了嗎?怎得如此冷清?”
聞言,小老頭麵露苦澀,“請兩位先隨我回府,這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
薛卿鴻了然,故意慢下步子,與白驚憶並肩,壓低聲音,“白兄,你怎麼看。”
白驚憶麵沉如水,拇指壓著儺麵邊緣,“先跟著他。”
得到白驚憶的回應,薛卿鴻鬆了口氣。
大腿這麼鎮定肯定已經有想法了,按照大腿說得做準沒錯!
兩人跟著小老頭一路往東走,最後停在一棟氣勢磅礴的宅院前,薛卿鴻看到大門上方“尚書府”時,表情詫異:“沒想到老先生還是官老爺啊。”
小老頭嗬嗬一笑,“不敢當不敢當,府中已備好飯菜,二位快快進來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薛卿鴻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迫不及待地邁步進門。
尚書府的珍饈佳釀都是上乘,還有曼妙美姬翩然起舞,這頓飯吃得主賓甚歡。
酒足飯飽,小老頭歎了口氣,開始講起這京都城夜裏為何冷清的緣由。
事情要從兩年前劉尚書,也就是小老頭的兒子娶親說起。
劉公子娶的是戶部侍郎的二小姐,二人自小青梅竹馬,早早便定了姻親,任誰說起都是一樁天公作美的姻緣。
劉公子十裏紅妝,八抬大轎把二小姐娶進門,沒過多久便有喜事傳來。
劉尚書得知要抱孫子以後,大喜過望,設宴府中,邀請賓朋好友共賀此事。
可當宴席散去,賓客盡歸時,下人們驚駭發現懷有身孕的少夫人被吊死在院裏的那棵梅花樹上。
她的肚子被人殘忍剖開,腹中胎兒不翼而飛,殷紅鮮血在身下彙成一窪深潭,死狀極慘。
那梅花樹吸足了血,一夜之間竟在暖春四月天裏花滿梢頭,堆堆疊疊似紅雪壓枝,又如烈火直衝天際。
追查至今,凶手仍舊下落不明。
劉公子深受打擊,自此一病不起。
隨後每至午夜,少夫人的院裏便會響起嬰孩與女人的啼哭,悲愴淒厲,尚書府上上下下被這哭聲搞得人心惶惶,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