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書自己就是個術士,為了祛除妖邪,他在家中試過各種方法,又多次找來故友共同商討,百般折騰之下,才堪堪鎮住這怨靈。
就在這件事平息沒多久,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劉公子打算出門散散心,結果遊曆一圈後,又領回家個貌美女子。
他像是完全忘了先前那位剛過門卻慘死梅花樹下的青梅竹馬的妻子,對那貌美女子青睞有加,百般照料,非卿不娶。
上位夫人屍骨未寒,劉公子就要另娶他人,這傳出去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劉尚書居然覺得尚書府整日陰氣纏繞,用娶親來給府裏衝衝喜也不錯,就同意了這樁親事。
就在劉公子二次娶親沒多久,貌美女子不負眾望也傳來了喜事。劉尚書生怕不幸再次降臨尚書府,便日日夜夜派人盯著那新夫人。
可尚書府就像中了某種不能有後人的惡咒一樣,這位貌美如花的新夫人也難逃毒手。
就在上月,她吊在梅花樹上的屍體屍體被府中的下人發現,死法與上一位夫人一模一樣。
那梅花樹愈發茂盛,幾乎都要掩蓋一方小天地,風過之時香飄四裏,花瓣翩飛宛如天降血雨。
這次不止是尚書府,大半個京都城夜裏都能聽見那瘮人的啼哭。
人們都傳尚書府這是被惡鬼纏上,那惡鬼一到晚上便會上街遊蕩,食人心肺。
再加上隨後數位妙齡少女閨中被害,這傳言越傳越真,導致京城百姓人人自危,夜不出戶。
講清楚悲劇的來龍去脈,一把年紀的劉尚書不禁老淚縱橫,“隻可惜了我的兒啊…”
自從第二位夫人死後,接連受到打擊的劉公子徹底病重,整日靠著各種名貴湯藥吊著一口氣,儼然一副命不久矣之相。
劉尚書試過許多方法,都治不好劉公子的怪病。
別人都說劉公子這是被兩位夫人與嬰孩的怨靈纏上了,想讓他下黃泉陪她們呢。
可劉尚書膝下就這一根獨苗苗,若是劉公子去了,他那可就真得後繼無人了。
因此在得知“鬆聖劍”的傳人出現在江湖上的傳聞時,劉尚書才會如此激動。
聽完劉尚書的講述,薛卿鴻同情地望了他一眼,轉頭去看白驚憶,壓低嗓音,“白兄,我一進這裏就感覺到一股非同尋常的怨氣,你怎麼看?”
白驚憶一言不發,鴛鴦眼沉沉盯著正在抹眼淚的劉尚書。
薛卿鴻見狀,看看白驚憶,又看看劉尚書,表情迷茫,“白兄?”
“這件事如果你想管就管,不用問我。”說罷,白驚憶直接起身離席。
“唉…唉白兄?你就這麼走了?”
薛卿鴻瞧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片刻,偏過頭與劉尚書對上視線,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怎麼感覺白驚憶從看到劉尚書起就變得很奇怪呢?
白驚憶走得倒是幹脆,但薛卿鴻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兒瀟灑離開。
劉尚書都是一把年紀的老人,還是朝廷重官,可為了能讓府中回歸平靜,竟不惜折下麵子,再三懇求薛卿鴻出手相助。
“薛小兄,您是‘鬆聖劍’的傳人,求您幫小老兒一把吧,我這一把老骨頭死了就死了,可我的兒他不該白白受這種折磨啊…”
劉尚書說得聲淚俱下,受這悲情的氣氛感染,薛卿鴻腦子一熱,真給張嘴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