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一陣唏噓,葉靖飛又拍了拍驚堂木,“安靜!”
赫連雪低頭微微蹙眉,接著說道:“當初民女本是做男兒打扮,後來無意中得知童男童女的事,便在前去見他們夫婦的路上,將自己變回了女兒打扮,這件事曾府裏的下人可以作證。”
於是,又請了阿袈和山子來作證,這下人都到齊了,阿袈和山子對赫連雪說的話做了保證,還聲明在押送童男童女去曾府密室的時候,潘鈺是在場的。
人證紛紛指向潘鈺,潘鈺大聲呼喊冤枉,說赫連雪與其他人聯合起來害她。
結果迎春樓的姑娘們又來證明,赫連雪和蘇逸,那日確實是和童男童女一起從箱子裏解救出來的,她頓時沒了期許,絕望地癱跪在地。
不過潘鐸卻適時地發出一聲咳嗽,這潘鈺立刻領悟到他的意思。
“我相公都死無對證了,你們想怎麼說都有理!”
潘鐸聞言禁不住勾了勾唇,赫連雪見狀,恨不得衝上去踹他丫的,竟然還找人來殺我,還找個一流的殺手!
赫連雪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段不凡,見他微微蹙眉,似是在想著什麼,她便收回視線,想聽葉靖飛怎麼說。
“那照你這麼說,嫌犯個個都打死不認,我們還要人證來做什麼?”
“反正這事兒跟我沒關係,都是他們汙蔑我!”
潘鈺說著還激動了起來,看來是已經胡攪蠻纏了,安慶王歎了歎氣搖頭,卻未發一言,潘鐸見狀,心底也升起了一絲希望,隻要這秦香不幹把自己抖出來,人是在她迎春樓被抓的,曾元已死,親妹子是站在他這一方的,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葉將軍!”
門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男音,赫連雪聞言立刻回頭,果然是段不凡,他竟然出聲呼喚葉靖飛,要知道這擾亂公堂可不是一般的罪!尤其這裏有著朝廷三大命官!
“堂下何人喧嘩?!”
段不凡輕輕推開門口處用長矛抵擋住眾人的衙役,麵色凝重地朝前走來,隨即就這麼站在公堂之上,用江湖中人的方式朝他們行禮,卻不想葉靖飛竟是再次拍打驚堂木,嚇得赫連雪整個人都抖了一抖。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段不凡眉頭蹙得更深,最後還是放棄了他身為江湖中人的驕傲,單膝跪地。
潘鐸在看到段不凡的那一刻,臉色就已經大變,他在看到赫連雪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段不凡失手了,他一心以為是因為葉靖飛派人保護,卻不想段不凡還活著,竟然還主動上了公堂!
“草民段不凡。”
“段不凡?”
一直不發一言的安慶王文瑞軒此刻卻是率先開了口,語氣中帶著許多的玩味和好奇,抬眼看向段不凡的視線裏,也有著濃厚的探究之意,他這一些動作看在赫連雪的眼裏,隻覺得心驚。
“賞金獵人?”
葉靖飛也有些驚訝,他也沒想到這次的審案竟然會把段不凡給引來,而傳說中的江湖第一殺手,竟然是長這個樣子。
其實段不凡也長得極其俊美,他有著中原人沒有的異域風情,更何況又是在中原長大,又有著中原人應有的爽朗和幹練的氣息,再加上本身就長得很帥,混在一起讓人很不由自主地就會被他吸走目光。
“正是。”
“你前來公堂所為何事?”
“有證據呈上,而我也願意作證,關於曾元之死。”
堂上堂下一陣嘩然,誰都沒想到賞金獵人會在這裏出現,更沒有人會想到,賞金獵人竟然知道曾元之死,難不成……
大家心目中都有了那麼一個模糊的答案,段不凡搖頭:“將軍別誤會,曾元之死跟我沒關係,我隻是恰好知道而已。”
“師爺,記號證詞。”
那師爺立刻頻頻點頭,手上的毛筆在紙上不停地紛飛。
“三日前的晚上紫初,我受邀去了知府大人潘鐸潘大人的府邸。”
“潘大人?”
“像我這種刀口上混日子的人,被人詔去想必將軍並不會陌生,隻是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受拘束,便沒有驚動潘府的下人,自己尋著去了潘大人的書房,我便看到潘大人向心腹交代毒殺曾元的一幕。”
“什麼?!”
一聲驚呼乍起,帶起了公堂外麵老百姓的乍舌,潘鈺不敢相信地看著段不凡,而潘鐸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他最初見到段不凡前來,原本隻是以為他是來指正自己買他追殺赫連雪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竟然還目睹了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