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赫連雪那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緩緩睜開眼,睜眼後她還有些雲裏霧裏,總覺得自己還置身於那個神奇的夢境裏,可是腦海裏渾濁一片,想要想起某些零散的片段,始終是徒勞。
結果她這休息下來,比沒有休息還要累!
蘇逸和段不凡都十分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可是又想到昨晚賓客滿堂,她猶如一隻穿梭在花叢裏的蝴蝶一般,忙的那是暈頭轉向一個頭兩個大,又不好意思去打擾她、
等到赫連雪打開房門的時候,兩人幾乎是同時奔向她的房門,麵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個男人,赫連雪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有些詫異:“你們這動作可真麻利,段大哥也就算了,蘇逸你合適練了輕功了?”
她話說得一點兒沒有走心,腦子也還隱隱犯疼,隻是為了表達蘇逸的動作之快隨意吐槽而已,方才她著實隻是感受到了兩抹清風撲麵而來,緊接著看到的就是他們一白一黑的兩個胸膛……
可是蘇逸卻是有些尷尬,似是掩飾自己的緊張之色,他撇過頭看向大門處:“你看看著都什麼時辰了,怎麼睡到現在才醒?”
“定是昨晚累著了,都忙到那會兒了。”
段不凡搶先答話,蘇逸不滿應道:“你才認識她多久?她在陌生地方向來休息不好,而且對著迎春樓,她有著警惕!”
“這些自是不必你來提醒我,我的存在就是護她周全的,我自然知曉她心有擔憂!”
眼看著兩人有吵架的趨勢,赫連雪揉揉太陽穴,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們別擔心了,我沒事,就是有些沒睡好而已。”
此話一出,蘇逸頓時瞥了段不凡一眼,從喉頭發出一聲冷哼,“我就說她是沒休息好,還非不信。”
“你……”
“好了別吵了,我有些餓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是在是受不了這兩人,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對盤,隻是各自忍忍倒還好了,怎麼今兒個誰也不讓誰了?
她伸手推開兩人,直接從他們之間走過,繼續揉著好似被吊著一根筋似得太陽穴,那塊兒就好似裏麵長了一個包一樣,總覺得硬邦邦的隱隱發疼,你用手指輕輕一按就疼得不行,她吃痛地“嘶”了一聲,便用手掌去揉。
兩個男人見狀,便走到她身旁,也不再爭執,蘇逸看著她精神狀態卻是十分不好,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怎麼了?好像一個晚上都沒睡覺一樣,去做賊了?”
“一個晚上總做夢,迷迷糊糊的想醒又醒不過來,又睡不沉,這種精神折磨比讓我去做一個晚上的賊還累。”
“做夢?認識你這麼長時間,很少聽你說你多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赫連雪搖搖頭,歎了口氣:“許是昨晚累著了吧,等會去買點兒安神香點在房間,看看會不會好些。”
三人說這話,就已經走到了門口,綠婉就披著一件灰白色的褂子走了出來,腳上繡花鞋卻是被她當成了拖鞋在穿,下身著乳白色的紗裙,走路的時候拿紗裙飄動,加上她頭發有些許的鬆散淩亂,更添了幾許風情。
“爺……”
“何事?”
雖然都知道赫連雪是女子,可是在培訓她們的日子裏,早已經告訴她們,不管是在外還是私底下,都得喚赫連雪一聲爺,哪怕她穿著女裝臉上塗著胭脂,都必須地喚她爺。
為的隻是讓她們潛意識裏形成一個習慣和慣性,免得有任何意外的時候,會把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且除了爺這個稱呼之外,赫連雪也想不到其他比較適合自己的稱呼,她可不想被人換做蘇媽媽或者蘇爹爹……
這就跟喊自己酥麻麻和蘇嗲嗲沒什麼區別……囧。
綠婉又一一向蘇逸和段不凡行了個簡單的禮,這才看向赫連雪,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的跟昨晚那個在吊橋上風情萬種的綠婉,宛若兩人。
“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問問爺,陪客期間客人給的賞錢,需不需要給爺?”
赫連雪聞言,禁不住有些吃驚,這綠婉竟然會來問自己這個問題……隻是細來想想,這個問題她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去考慮,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就覺得,男人嘛在逛青樓的時候,總歸是覺得自己是吃虧的那個人,給了錢就得玩兒女人。
她卻沒有想到,這男人在爽的時候,獲得了極好的滿足感,也會變得很大方,哪怕是昨晚那個看起來心疼得不行的石老板,竟然還打賞了綠婉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