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又看出來什麼了?”
苗貞暘笑了笑,擺擺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說話,段不凡微微蹙眉,想到上次自己跟他在這個位置坐下的時候,就被他暗算了,不免心裏有些膈應。
“放心,上次是被逼無奈,這次我可什麼都不會做。大不了你先點了我的穴。”
被這麼一說,段不凡也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倒也不至於真的去點他的穴,要是赫連雪沒有打算告訴暗夜,他們一會兒回來瞧見自己這般對待苗貞暘,指不定會鬧出什麼誤會。
況且……段不凡心裏比誰都清楚,若是苗貞暘想要對付自己,他下毒根本就是無聲無形的,上次一樣防備著,還是中了招兒。
想到這裏,他便微微點了點頭,坐上了苗貞暘身旁的位置。
苗貞暘笑著抬起手給他斟了一杯茶,段不凡蹙眉看著,並沒有別的動作。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段不凡剛坐下,苗貞暘就笑意盈盈地發問,他不知道這苗貞暘到底在想什麼,為何事到如今他還能擺出這副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今天我們從迎春樓出來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蹤。”
“哦?跟蹤的人呢?”
“被花彥良給關起來了。”
“是什麼人?問清楚原由了麼?”
段不凡搖搖頭,“來人是魅影三虎,我和花彥良一路上都沒發現,後來還是阿雪說要去綢緞莊看看,許是我們在那邊耽誤太久,他們不怎麼方便隱匿,這才被我們察覺到,我送阿雪回來,花彥良將他們帶走。”
“他竟然能製服魅影三虎?”
“花彥良的武功,我也不知道如何,不過能帶著那麼多人在知陽城活下來,想必不會太差。”
苗貞暘頷首,將茶杯端起輕輕吹開水麵上的嫩綠茶葉,淺酌一口後道:“魅影三虎向來擅長隱匿,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捉到他們,這也是為何他們在江湖上,能跟蹤人不被人發現,還能在被人發現之後,順利逃脫的原因。”
“花彥良的輕功……”
“嗯?你有見過他施展輕功?”
段不凡突然想到那日花彥良順著空中紅布,在空中飛舞的身姿,雖然那等動作舞姬們也可以做,可是那步伐和身姿,完全不一樣。他看似借住了紅綢的力騰空在上方,實際上,當時他也是親眼看到,他不過是在借由紅綢做掩飾而已。
或許,這花彥良的輕功也不比暗夜差?
“倘若不是他親手將魅影三虎製服的話……你的意思是說,這魅影三虎其實是花彥良的人?”
見苗貞暘笑得有些狡黠,段不凡也忍不住開始去想這些彎彎道道,而苗貞暘還是搖搖頭:“亦或者,是這魅影三虎有意讓你們發現,然後借機和花彥良搭上話?”
“他們有目的?”
“與其戰戰兢兢地跟在你們身後,小心翼翼不被你們發現,還不如直接用這種辦法,正大光明地跟著你們。”
“你怎知花彥良會留他們性命?”
“段兄弟,雖說我極少在知陽城逗留,可是我也是江湖中人,更何況這次前來知陽城,我原意是想去看看苗緲,自然要對現在的知陽城有所了解,況且前段時間葉靖飛才駐紮知陽城,我又怎麼能不做一番調查?花彥良被人傳得嗜殺殘忍暴戾,他手上死的人自然不少,可是他不會隨意殺掉一個富人,而是利用這個富人來獲得他需要的財富和一些消息。”
說到這裏,苗貞暘又遞給段不凡一顆藥丸,繼續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這花彥良是一個十分懂得惜才之人,他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事,從而擴張他自己的地位。”
段不凡的臉上也有些許沉重之色,想到之前赫連雪被抓到冰室裏,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緊張得要死,生怕她受到絲毫的傷害,那時候段不凡才徹底覺得,自己究竟有多無力。
而回到迎春樓的那一刻,他將赫連雪背上回家的時候,他就在心裏暗自發誓,就算是死,也不要讓她再受到這般的傷害。
然而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魅影三虎,三個江湖中人都忌諱卻又抓不到的人,被花彥良給抓住了,到底這三人是不是一直就是花彥良的人,還是別人派來跟蹤,亦或者他們自己有他們自己的目的,這些段不凡都無法得知,這不免讓他更加覺得挫敗。
“所以,依你之見,你覺得是有人利用花彥良的這個性子,故意讓魅影三虎落入他的手中,然後好正大光明地跟在我們身邊,套取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