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裏約莫等了一刻鍾的時間,房間就被打開了,先出來的是苗貞暘,他抹了抹額前的汗水,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惹得赫連雪有些心疼,剛打算上前問候一句的時候,便瞧見了苗貞暘身後的人。
那是一個陌生男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粗狂,眉眼之間卻十分的有神,目光異常敏銳,一看就是個十分精明的人,而赫連雪之前看過鄧智候的畫像,便知道那就是出自苗貞暘之手的盜版鄧智候,喬裝之後的刑天。
赫連雪驚得呆在了原地,連想要關心一下苗貞暘的事兒都給甩一邊去了,她捂著自己張得老大的嘴,瞪大了眼睛指著刑天,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隻是赫連雪感到震驚,連向來遇事都雲淡風輕一笑而過的端木風都有些怔住了,身為文國第一首富的兒子,自然也沒少見一些官員,所以真正的鄧智候他其實是見過幾次的,雖說每次都隻是簡單地打了個照麵,並沒有隻言片語的交談,卻讓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鄧智候。
最吃驚的莫過於葉靖飛了,他是早就有所耳聞這苗貞暘的易容術,這世上他若是自稱第二,相信沒人敢稱第一,可是……他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也不敢相信能出神入化到這等地步,這哪裏是喬裝?這根本就是複製品好嘛!
見大夥兒都驚呆了,苗貞暘擦掉汗水之後,依舊不改往日的仙風道骨,渾身透著一股淡然的仙氣,隻是勾了勾唇角對著葉靖飛說道:“我們之中將軍算是對鄧智候最熟悉的,您覺得……刑前輩這樣,能瞞過眾人嗎?”
大家總算被苗貞暘的問話勾回神,葉靖飛第一個反應過來回話:“像!實在是太像了!不對!不應該說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苗師父,你這手藝……”
葉靖飛露出了一個十分複雜的表情,赫連雪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葉靖飛露出激動震驚的神色呢,尤其是像現在這樣驚得都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了,著實是難得一見,她也忍不住上前,有些小小撒嬌的樣子衝著苗貞暘笑道:“師父你真厲害!”
說罷,還慣性地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讚歎,苗貞暘被她的舉動弄得先是一怔,隨即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感興趣?”
赫連雪睜著她亮晶晶的眸子,聞言不停地點頭:“當然,太神了!”
“其實很簡單的,你學醫很有天賦,等你有一定火候之後,我教你。”
“真的?”
“你想學我就教你。”
“謝謝師父!”
苗貞暘忍不住笑了笑,眼神裏有著難掩的寵溺,看得大夥兒有些愣神,而刑天這時候終於憋不住說話了:“我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真那麼像?”
“刑前輩,我現在看著另外一張臉,聽著您的聲音我覺得好奇怪。”
見大夥兒都特別佩服的樣子,刑天忍不住也想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模樣,而他也是個行動派,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的人,當即就直接朝旁邊的房間走去,想去找鏡子親眼看看。
等到他鑒定完了出來的時候,饒是這二十年前的盟主大俠,他也禁不住摸著自己的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苗貞暘:“苗師父,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嗬嗬……這個嘛,江湖飯碗,不得外傳。”
苗貞暘的話惹得大夥兒都是一愣,赫連雪則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十分為自己師父的冷笑話捧場,而苗貞暘著實有些累了,便低頭對赫連雪說道:“阿雪,去給為師泡杯茶吧,這是細活兒,著實很耗精力。”
聞言,赫連雪這才想起來,方才苗貞暘出來的時候,臉色著實有些蒼白,當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說道:“看我這粗心的,我立刻去,師父要吃點兒什麼不?”
見她這般緊張,苗貞暘心裏已經十分滿足,哪裏又會有諸多要求,當下搖搖頭道:“就是有點兒渴,想喝茶了。”
“好嘞!我這就去!”
說完,赫連雪情急之下,竟然施展起了暗夜之前教給她的輕功,這段時間暗夜雖然不在,她也是一有時間就會練武,這武功也是大有進步,這輕功已經有所小成,更何況還有苗貞暘和段不凡在教導,她現在手仞四五個普通的大漢完全綽綽有餘。
看著她這般急躁的樣子,苗貞暘不禁搖了搖頭,似有所悟一般地說道:“真不知道她這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若是一直這麼急躁的話,將來定是會吃虧的。”
段不凡聞言抽了抽眉角,心說,真當我是死的麼?天天十二個時辰不離不棄地守著,除非我死了,她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