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地歎了一口氣,秦二接著說道:“對此,翟鵬不但不感到欣慰,也並未有絲毫的反省羞愧,反而妒忌不已,暗中想方設法地刁難排擠打壓俞將軍,但俞將軍為顧全大局卻是逆來順受,毫無怨言。毛伯溫從他人口中終於得知俞將軍的尷尬處境,不禁深為憤慨,而此時南方的倭患也越來越嚴重,於是將俞將軍調往汀彰道擔任守備,抗擊倭寇。俞將軍在胡虜威脅未靖之際突接調令,隻能徒呼奈何,滿懷惆悵高吟‘何日掃清俺答塵,複當飲馬長城窟!’而去。”
馬雨筱擔憂地道:“若胡虜重犯邊境,何人能抵擋得住?”
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欲舒出心中的鬱悶,秦二接著道:“當時俺答確實並不甘心失敗,糾集殘兵敗將卷土重來,但俞將軍的人雖已離去,他在胡虜大軍麵前英勇拚搏的頑強作風仍在,眾官兵憑此鼓起勇氣奮力抗敵,將俺答抵擋在關外達七年之久,直到庸碌無為而又貪生怕死的仇鸞擔任大同總兵時才讓俺答僥幸踏進關來,由此可見俞將軍之威的影響是何等深遠。”
馬雨筱似有些沉醉地道:“俞將軍到南方以後更是大展雄風,擊潰海賊倭寇無數。倭寇海賊聞俞將軍之名而喪膽,不敢再侵擾汀、彰及附近一帶,他在倭寇海賊中的聲威並不比在胡虜中的威名差。”
秦二憤憤地歎道:“可恨萬惡的奸賊弄權,不但汙以不戰放任倭寇為患之名將俞將軍削職關入大牢,又陷以不忠之名將忠烈將軍逼於不義之地,如今天下兩大長城塌陷,北虜南倭怎不猖獗?外患又如何能平息?”
聽到秦二之言,眾人又是一陣感慨,不知不覺間熱血奔湧,暗歎自己生不逢時,未能跟隨俞大猷將軍或是秦定山將軍抗擊外侮,麵對現實,卻又深感無奈,浮起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魯妙兒忽然道:“攘外必先安內!若任由如嚴蒿之類的奸臣賊子把持朝政,即使任由秦、俞二位將軍全力抵抗外患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所以,永絕外患的唯一辦法便是除去象嚴蒿之類的奸賊!”
象嚴蒿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皆欲殺之而後快,因而眾人都十分讚同魯妙兒的提議。杜奇也覺得魯妙兒之言有理,但若隻憑他們這幾個人便要除去嚴蒿並非一件容易之事,更何況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先救出俞大猷將軍解除南方倭患,救民眾於水深火熱之中,實不便另生枝節去招惹其它的麻煩,否則,救俞將軍一事終將成為泡影,他不明白一向精明聰慧的魯妙兒為何不顧大局幾次三番地提議除掉嚴蒿,於是笑問道:“妙兒為何如此心急欲除去嚴蒿那奸賊呢?難道妙兒與他有仇?”
魯妙兒憤憤不平地道:“我家雖然與嚴蒿那奸賊毫無仇怨,但那奸賊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發指,為國為民為自己都恨不能立即將之殺之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