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瑜歎道:“要死也不用這麼急吧?為了讓你死得心服口服死得放心,我不妨告訴你:你死之後,我會把你的人頭交給宗信義那廝,他自然不會再為難我。至於令妹處,我則可以說你被壇主派出去執行重要任務去了,到時還不是由我為所欲為麼?哈!你不用如此盯著我,如果她乖乖地聽話,看在她還有些姿色的份上,我或許還會對她好;如果不聽話,事後換點銀子來花花也不錯,哈!”長笑聲中,方子瑜忽然拔劍而起,輕輕一劍便割斷了張天祥的頸項。
杜奇雖然早已意識到不妙,卻未料到張天祥如此不堪一擊,使他來不及救援,對此,杜奇唯有暗中歎息。
方子瑜一招得手,得意地還劍入鞘,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方白綾,包起張天祥的人頭,藏到鎮外不遠處,然後似無事人般晃晃悠悠地溜進鎮來,直往所住的客棧走去。
感覺到方子瑜的心潮起伏不定,杜奇忽然暗叫不好,顧不得查察附近情況,當即收功而起,一閃身便鑽出窗外。
此時街上已鮮有行人,杜奇一路奔馳,隻覺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可現在他已無暇顧及,隻一個勁地向張秀逸所在處奔去。
杜奇來到張秀逸房外時,方子瑜剛好推門進去,開門時從屋內漏出一片明亮的燈光,顯是張秀逸並未入睡一直在等待張天祥歸來。
為免他人發現行蹤,杜奇急忙一閃身,藏在張秀逸窗外簷下的暗影裏,立即屏氣凝神專注屋內動靜,同時將周身毛孔封閉,不讓體溫體味有絲毫外泄,頓時,杜奇便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若不是親眼看見他藏身進去,即使是道德真人之類的高人親臨,也不一定能發現他的藏身之處。
杜奇剛藏好身形,便聽到張秀逸問道:“方大哥,家兄呢?”
方子瑜似有些憤憤不平地道:“你哥?別提了,說起他我就生氣!”
張秀逸驚訝地道:“怎麼啦?”
方子瑜道:“你哥被我們梁堂主兩句話便哄得暈頭轉向,為了掙表現,你哥居然丟下你不管遠赴塞外執行任務,我怎麼勸也勸不住,真氣人!”
張秀逸道:“家兄對小妹一向愛護有加,絕不會如此丟下小妹不管的!”
方子瑜讚道:“賢妹果然深知令兄之心!”微微頓了頓,方子瑜才接著道:“令兄臨去之時,懇求愚兄照賢妹終身,愚兄迫不得已隻好應承,你哥才放心遠行,他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返,賢妹呀,從今往後,我們便相依為命吧,隻要愚兄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讓賢妹受到一丁點傷害!”
聽到方子瑜的話,張秀逸猛地一驚,頓似泄氣的皮救般頹然坐在床沿,喃喃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家兄絕對不可能這樣做!”
方子瑜道:“愚兄也覺得張賢弟絕不可能丟下賢妹不管,可事實怎麼樣呢,他還不是胡亂把賢妹拋給愚兄便跑到關外去了?賢妹呀,你也不要難過,他不疼你,愚兄疼你,而且還要疼你一輩子!賢妹,夜已深,來,我們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