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起 第六節 如風的過...(2 / 2)

自雷捕頭醒來之後,遊水稍作自薦,又把前日種種說給他聽,雷破天豪言感激,知道遊水不知何往,就留他下來以抱謝救命之恩。

“怎麼樣,想好了嗎?遊兄弟”雷破天言辭溫和,問道。“你要是想回家侍奉雙親,我可贈你盤纏,備馬車送你出城。”“如若想在湘州做些生計,我也有點門道,也是不難“

“雷大叔,還請別見外,喚我遊就行”遊水一陣欣喜,忙回答:“還請雷大叔幫忙,家裏有些難處,如果沒一份生計,我是無論如何不能回家的。”

“這幾日看來,你也是識寫文字,剛好巡按司缺個門案,過兩日央上頭遞補進去。”雷破天嗓門很大,言語粗獷,很好相處,更不用說遊水也是經驗老道,出門這些日子端水送茶的事兒做得踏實,與人和善,容易交流。一段日子下來,遊水一打心底的把雷破天當作二叔一樣推心置腹,無話不說。閑聊得知雷叔的往事,聽後不勝唏噓。

雷捕破天本是荊州人士,三代行鏢,家資豐盈,因曆來信譽仗義,又有一手家傳的五虎斷門刀刀法,天雷鏢局一直屹立荊州上百年不倒。雷破天家有賢妻,門當戶對,入門第三年夫人終於肚懷六甲,真是母慈子孝、門丁興旺、琴瑟和鳴,好不美滿。哪知風雲變幻,荊州戰亂,一時之間家破人完,獨餘一人流落江湖,為了查明真相追尋至此,入府衙以隱行蹤。

“如果不是那可恨的賊人,想必我兒也有你這般大小了………”訴不盡的對故裏親人的想念,留下的卻是淩亂參差的胡須,溝壑分明的額角,還有那轉頭後,眼角迷霧一般凝望著遠方的落魄。

雷叔馬上感染了我,這一刻空落落的難過,我知道難過的不是因為自己,而是這個威武雄壯的大男人。遊水一時酸楚泛濫,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知從那來的勇氣,張口而出:“雷叔,以後我就是你兒子,你以後就把我當成你的孩子吧!”

雷破天回頭愣了一愣,破顏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走,咱爺倆進屋喝兩杯,多日不進這黃湯,早起了饞蟲!”話音洪亮透著滄桑隨風飄散而去,可英雄永遠不會寂寞!

此時此刻,遊水又記起腦海深處微微模糊的船家大哥,如他一樣的直爽豪邁,不拘小節,萍水相逢時言語相投間,把酒舉杯暢飲訴盡平生不快,引人敬意。

人生何處不相逢?最大的真誠莫過於和知心人分享不如意的難堪事!試問幾許人能做到?興許隻有這般熱血的漢子!

言語間,談及懸草堂的甄醫生。雷破天又倒滿一杯酒,也不在意用力過大淌出杯外,他大口飲幹不及拂袖掩嘴,少許順著下頦浸濕了胸前大片衣裳。

“此時說來話長,前年他那出嫁給東陽令兒子的獨生女兒,因遭夫家虐待,不堪忍受,就托人送信給家中老父求救。我因之前抓捕歹人,偶有不適多在他那處理,便順手幫了他一忙。”說完,好似感覺不利爽,他抓過酒瓶,仰頭倒灌,咕嚕咕嚕的喝個不停。

“這小老兒,心、好,你不問,我都快記不得了。”怕是以為遊水疑惑,隨即又嘟囔了一句:“你跟我一道,以後少不了打交道,你就明白了”,半響過後,正午剛過,他便蒙頭趴在了桌上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