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城中回雁樓下轉角處的王氏賣鋪時,遊水想起雷叔這幾日行蹤匆忙神秘,或許沒有吃東西,就同方圓大臉的王掌櫃,要了一斤熟牛肉還有兩壺梅酒,快步就回到了院子裏。
雷破天正抬首遠望,神情有些焦急,見遊水進來,手裏還有酒菜,幾欲出口之言回咽下了肚子,抓住就往內屋走去。兩人三下五除二,大快朵頤一番,很快就把酒食解決掉。
“遊水兒,今日有大案子,這些時日你對付了心力,讓你開開眼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吃完雷破天就要遊水早點歇息,到時喚他。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周遭已安靜的象一潭死水,遊水正睡的香甜,忽然被雷破天從床上叫醒,稍作洗漱,兩人就要出門。臨行,雷破天叮囑道“此次有些凶險,你自要謹慎當心,看我神色行事,切勿衝動!”,說完就帶著遊水往城北而去。
行至城門,隻見幾對人馬正聚集,兵甲簇擁鮮亮,旌旗招揚,一個鬥大的朱砂銘繡“離”字烈烈生威!細眼一瞧,清晰可見一行豎寫的正篆:湘州巡察使東陽侯!
“老雷今日之事,侯爺命我全權處置,到時還要多多依仗兄弟你了。”剛剛迎上來,一紫臉連腮大漢,腰執黑鞘長刀,趕忙上前招呼道。
“不敢、不敢,手下定當全力以赴!”雷破天抱拳回禮。也沒有細問遊水是何緣由,主事兵將隨即圍成一團,開始聽巡查司總捕頭離啟泰分配任務。
“此次行動匆促,本人早有定計,行事細則已由湯掌事報請侯爺。”離啟泰身邊那個身著灰白寬袖長衫,長髶細鼻,木簪束發的半百儒生,想必就是湯掌事其人了。“府衙芃捕頭、鶴捕頭,各領兵卒一團,隨時聽我號令!”“敬遵號令!”兩個官衙捕頭打扮勇武漢子躬身向前領命,左邊那人好似有些慌張,抱拳之時竟有些顫抖。
“餘下六暗門捕頭,以及侯府兩位校尉,統歸巡按司雷捕頭指揮。”雷破天肅然抱拳領命,“雷破天、雷兄武藝出眾,才智卓越,此前屢破大案,深得侯爺賞識,”話說半句,離啟泰笑臉輕溢,看似有內有深意,繼續說道:“姑蘇兄、步兄還請擔待,聽命行事,以效侯爺!”說完,還抬手朝天作揖了兩下。
“兄弟定然從事,盡心盡力!”兩校尉一人抱劍在胸,仰首蹙眉,長臉冷傲,想是不甚耐煩,另一人左手倒置短刀,輕聲淡然的回答。這短刀也是奇怪,長約一尺二寸許,形似鋸頭,砍柴伐木的鋸頭,更讓人驚訝的是,刀柄,刀柄竟是彎的,彎的厲害!
離啟泰停頓了片刻,再抬頭看了看天色,揚手一揮:“時候差不多了,出發!”一行兵卒執銳舉火隨騎出城而去。
湘州城北毗鄰楚水河道,出城約十裏可見,大河寬三十餘丈,一眼望去碧水粼粼平波灩灩。自前朝疏通以用漕船,作為運河使用已達百年之久。大河呈勢西北走向東南,連通荊州、靖州,下流自青州轉入九江,彙入東海。自古以來湘州就是西南通衢又臨水道,漕運、鹽道、茶葉絲綢等之貿易交流興旺。
湘州本地並不產鹽,但柴米油鹽乃鄉民日常所用之必須,可久經戰亂,鹽道早已敗廢,作為西南要塞的大商埠,鹽稅作為地州府衙門的重要稅收來源,於是巡查緝捕私鹽販賣愈加嚴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