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也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情況。
“我吃飽了。”
打斷了C.C.的遐想的是男孩子的話語。臉上依然洋溢著心滿意足的表情，C.C.能感覺得到，他的滿足是發自內心。
“基本的餐桌禮儀，算了，下次再教你吧。”
少女站了起來。緊跟著她的動作，男孩也站了起來。
在第三者看來，小男孩就仿佛是跟屁蟲一樣亦步亦趨的跟著少女，其實為了跟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吧。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C.C.走的也不慢，不過是少女有意為之也說不定。雖然她走的挺快，卻是小男孩始終能夠跟上的程度。
4
零碎的記憶無法成為有用的信息，毛好像是懂點什麼，卻實際上什麼也不懂。幾天相處下來，C.C.已經清楚了這一點。
男孩的心智比表麵上看起來的要成熟許多，而且安分的不可思議，毛給C.C.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小孩子，倒像是寵物……
他會說話，但用的卻是很奇怪的語法。就連見多識廣的C.C.都沒有聽過那種古怪的腔調，雖然不至於聽不懂的程度。但是C.C.還是蠻橫的為毛糾正他的口音。在她看來這是必要的。不止是在中華聯邦作為官方語言的漢語，她也開始用英語和毛說話。
在語言這方麵，毛的進度很快，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被C.C.完全糾正到了她所希望的標準，當然僅僅隻限於口音和口語。
而現在，C.C.正在手把手的教導毛寫字。
C.C.大概不能被稱為一個好老師，不是她沒有這個能力，是根本沒有這個打算。而毛卻是一名好學生。
六歲的孩子開始學習文字在這個世界上是很正常的事情，C.C.沒有讓毛進入小學的打算，在她看來那純屬浪費時間。
每次在毛入睡以後，C.C.看著他那安詳的睡姿，總會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名契約者。
瑪麗安娜也有個兒子，似乎年齡和毛差不多大。甚至在遇到毛之前，C.C.相信那個叫魯路修的孩子擁有當今世界上最出色的“資質”。
（這個孩子的命運也因為我而完全改變了吧。）
（但是……）
（毛在那次以後再也沒有用過Geass）
（這樣子就和初衷相違背了）
其實C.C.從不認為自己是拯救了男孩的救世主。她也深信自己根本不會在乎區區一名人類之死活，熟人尚且如此，更別提一個陌生人了。
所以，一切都隻是偶然罷了。
5
不知不覺間，毛和C.C.搬進這間狹小的公寓已經有一些時間了。一室一廳，廚房和廳連著。在牆壁上附著著的牆紙已經開始褪色，而且沒什麼電器設備。
一張隻有C.C.膝蓋高的桌子，是最常用的家具。現在，兩人正坐在桌子的兩端。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C.C.的臉很幹淨。”
“那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C.C.不喜歡我嗎？”
“也不是這麼說。”
“那為什麼不能看著C.C.呢。”
無論是毛還是C.C.似乎都在這期間養成了盯著對方看的習慣。
不過如上的對話卻是第一次發生。因為早已習慣被人注視的關係，C.C.直到這時候才發覺毛盯著自己的時候和其他人的目光有些不同。
怎麼可能相同呢。這個孩子的眼神如湖水般清澈見底，當然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