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大賽在我們等待了一炷香時間後終於來臨,這次詩文大賽是由揚州第一富商吳老爺舉辦,聽說是鹽商,走私私鹽肯定有他的份。那吳老爺大概四十歲左右,長期不鍛煉,已經發福,眼裏透商人特有的精明,是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旁邊站著大約三十歲左右,身著白色長袍書生,一頭烏發用白玉簪束起,白色長袍隨風擺動,玉麵朱唇,甚為俊逸絕塵。

那謫仙男身邊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麵龐感染到了我,我不禁感歎道,潘安再世也不過如此,我沒想出任何詞來形容他,溫潤如玉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詞。他的樣貌與我前男友江磊相似,但他比江磊更俊美,更瀟灑俊逸。

“回神了,雖然長得不如我,你也不用哭吧。”薩哈磷那惡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學著他的口氣,不屑道:“台上那小姑娘長得不錯,不知葉大少的魂被勾走沒?”薩哈磷看著台上,漫不經心地說:“你的關心哥收下了,你哥還不至於被女色迷昏了。不過這江南第一美女的確名不虛傳。”看了看四周,台下所有的人都癡迷地看著青青姑娘,有人甚至流口水。男人沒不好色的,與其他人相比,薩哈磷算是好的。

我抬頭,仔細打量著台上的女子,十四五歲,身著一身白色紗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肩上披著一條淺紫色的紗帶,一陣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三千發絲用白色發帶束起,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脖子上帶著一根銀製的細項鏈,用冰肌玉骨來形容,有損於這個遺落於人間仙子。

“回神了,美則美矣,缺少靈性,可惜可惜呀。”不悅地看著薩哈磷,反擊道:“妒忌,青青姑娘看不上你,妒忌心作祟。”薩哈磷瞪著我,懶洋洋地說:“我是男人,不需要長得多出色,你就不一樣了。”氣得我說不出話來,偷偷踩了薩哈磷一腳,笑嘻嘻地看著台上。“好樣的,等著瞧。”做了一個鬼臉,誰怕誰呀?咱倆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薩哈磷的威脅左耳進,右耳出,笑著看著台上的俊男美女。他們三個一身白,白的耀眼奪目。

“在場的各位都是大明學識淵博之人,是有學知識的,老夫生平在愛與有學知識人交往,老夫謝謝各位來參加今天的詩文大賽。現在我們有請玉麵公子給我們講幾句話。”白白胖胖的吳老爺說完,坐在台上預備好的椅子上。玉麵公子上前,站在吳老爺剛站的位置,嘴角噙著微笑:“各位是大明未來的希望,老夫希望各位全力以赴,為今天的詩文大會增光添彩。”聽著老夫這兩個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幸虧薩哈磷及時製止,否則我會笑出聲。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玉麵公子回到座位上。

吳家家丁敲了一聲鑼,大喊了一聲,“比賽開始”,詩文大賽拉開序幕。古代沒有報名製度,隻要你參加即可。參加詩文大賽的竟然都是頭戴方巾的書生,沒有一個女子,這讓我不知所措。為了那一百兩銀子豁出去了,鼓起勇氣,大步流星地走上高台。我一上台,整個詩文大會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一會,台下一片嘩然,嘰嘰喳喳的,像一群烏鴉,沒見過女子參加詩文大賽嗎?

“小姑娘,這裏不是玩的地方,要玩回家去玩,不能在這裏搗亂。”吳老爺和聲細語道,可他眼神出賣了他。我是一介女流,穿著粗布短衫,衣上沾滿灰塵,頭發淩亂,看起來像個乞丐,難怪他瞧不起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和薩哈磷換了平常百姓的衣服,我又不會梳這裏的發型,隻能編了兩個大辮。昨晚將馬車弄沒了,我們步行進城,身上沾了很多泥土,誰讓現在沒柏油路了,更別提洋灰路的了。

“可沒說女孩子不能參加啊,我不可以參加嗎?為何青青姑娘可以呢?”必須為自己據理力爭,我需要那筆銀子。“吳叔叔,既然這位姑娘有興趣,不如讓她試試?姑娘遠道而來,將她拒之門外,有損我們揚州人好客的聲譽。”是那個像江磊的少年,好厲害的少年,軟硬兼施,一眼看出我不是揚州人。吳老爺是個精明的商人,立馬陪笑道:“上官賢侄說的有道理,就讓姑娘參加吧。”原來他就是江南第一才子,我原本以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