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一生隻待一次的少年。
初春三月的青學,悠悠飄落的淺胭,是正初開的盛放,還未到將謝未謝之時,那般連淚都要落下的淒美悲壯。
那初開的櫻,總是最最溫柔。
不二站在櫻樹下遠遠地望著分班榜前浩浩蕩蕩的人群,唇角習慣性的微笑,反正早看晚看都一樣,他實在不願意去和一堆人在一起擠。
抬頭望向頭頂上的櫻樹,輕胭籠霧,花開如雲。
眼光不經意落在左手邊蜿蜒曲折的小路,道路盡頭走來身形清俊挺拔的少年,一步一步靠近,不二漸漸看清他冰般清冷的眉眼。
那樣子冰雪般的一個人,從那樣子溫柔的一片櫻中走來,卻仿佛天生本該如此般地調和。若不是親眼見,縱是被稱為“天才”的不二,也絕想象不到那種景象。
就一如他想象不到,這一天,這一刻,造就了怎樣一場刻骨銘心的相逢。
少年走近,停步,望著前方有增大趨勢的依舊浩浩蕩蕩的人群皺眉,不二注意到,走上前去微笑,“很擠吧。”
“嗯。”言簡意賅,短短一個不能算是字的發音,聽不出他音質究竟怎樣。
“現在要去看嗎?”不二依舊微笑著,指指前麵。
“不。”還是一個字,這一次好歹是個字。
“青學的櫻花真的很漂亮呢,衝著這櫻花也不後悔報這所了~”不二不死心,繼續努力搭話。
“是。”無奈麵前人依舊惜字如金。
不二的好脾氣漸漸被磨滅,隻不過還是那一臉無害的笑,“這位同學。”
“嗯?”
“可以麻煩您用兩個字以上的短語和我說話嗎?”
“怎麽了?”
“不……沒什麽。”不二絕倒,居然真的給他三個字,“我是不二周助,你呢?”
少年轉過眸來看他,淡茶色的瞳堅謹深邃,卻幹淨得讓不二想起煙水晶,“手塚國光。”
“那麽,就算是朋友了。”不二微微躬身,“手塚君,請多多指教。”
“我這邊也是,請多多指教。”連答禮也是一絲不苟。
原本以為就是這樣子了,雖然對他很有興趣但不二也沒什麽欲望穿越走廊跑到一班去搭訕,直到那天他糾結不過菊丸被拉去網球部,填入社申請的時候又看見了他。
依舊眼瞳清冷,看到他的時候微微頷首,“不二君。”
“手塚君也是網球部的嗎?真是有意思呢。”不二眯眯地笑,旁邊的菊丸早已瞪大了眼好奇自家幾乎是足不出班的熊怎麽會認識冰山手塚。
被問起的時候不二笑得很開心,“冰山麽?真是適合呢。”
菊丸點著頭說是吧是吧,卻聽見不二又不冷不熱地補上一句,“英二,手塚君在你背後哦。”
當場窘下來,“手塚君……”
被稱作冰山的人倒是沒說什麽,不二在一旁笑得開心,“呐,手塚君,偶爾也笑一下吧,我們英二都有意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