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玩。”手塚瞪他一眼,不知為何就是拿麵前笑眯眯的少年沒轍,“準備集合,要練習了。”
抓起球拍拎起貓咪追在他身後,“呐呐,要讓我選部長的話一定選手塚君,冷冷的好有氣勢呐……”
手塚當然沒有理他。
日子便也這麽過了,不二的樂趣除了逗弄貓咪以外又多了一項看手塚變臉,雖然一次也沒成功過但他樂此不疲。在網球部他安安靜靜地收斂著自己的網球,不同於手塚的鋒芒盡露,他隻是讓自己整體平均下來不贏也不輸,得過且過,這可是野生熊的基本生存法則。
他自己知道自己隻是無法認真,找不到認真的理由。
看看風,散散漫漫地拂過天際,仿佛沒存在過,但卻不經意地撥動了雲,留下一縷似有若無的痕跡。
這樣子就很好很好了。
但偏偏有人不知好歹,看著後起之秀心裏不對頭偏要擺前輩的架子來教訓一下,對了,被教訓的是手塚不是他。
冬眠的熊被吵醒,磨爪霍霍向學長。
“武居學長,如果再被一年生打敗的話,就退部如何?”第二天挑戰的時候他是雲淡風清地笑著的,攔住了前來阻止的同伴,回頭望向大和部長,“部長,打完以後我跑圈可以吧?”
那場球不二第一次睜開了眼,空色的瞳中森森冰刺凜冽,精準的控球高超的技巧,根本一球都沒讓那個叫做武居的學長碰到。
賽末點的時候他正手削球,高速旋轉的球落地後並未彈起,聽見場外人的抽氣聲,不二複又笑眯了眼,走到網前伸出手來,“這一球叫做燕回閃哦,是我很喜歡的名字。”
“對了,多謝學長指教。”
“開場的時候沒攔我,我就知道部活結束後你會來說教。”不二走出校門的時候看見手塚站在門口,透明無機質鏡片上反射出的夕陽光華落入他的瞳孔,瞬間冷凝成深金色的雪。
“不必那麽做。”淡淡的五個字,“我不在意。”
“不在意?”不二笑了,“昨天還說要退部的呢,大和部長和你說什麽了?讓你把堅決轉了個方向。”
“你聽到了?”手塚回頭望他。
“猜的。”不二偏頭,夕陽灑在眼角,漫漫蕩開一路朦朧的妖嬈。
“部長對我說『成為青學的支柱吧』。”手塚的聲音溶在淡金色的空氣裏,仿佛大提琴低沈的回鳴。
“嗯,很好啊,以支柱來說,很適合TEZUKA。”不動聲色地改了稱呼,看他微微一愣,不二心裏湧起一絲惡作劇得逞的愜意。
然後一路上都是不二在閑閑地扯些無關緊要的話,到了分手的路口不二揮手說再見,手塚點頭,走出幾步後不二聽到他的聲音。
“FUJI……謝謝。”
背對著他揮了揮手,不二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再沒回頭地向前走去,融入那一片夕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