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堂溪梨覺得好笑,“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談的?”
說完就要掛電話。
那頭的艾維斯急切出聲,“Evelyn,一定要趕盡殺絕嗎?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就算我找不到你的妹妹,那你的男友?你也不在乎嗎?”
“威脅我?”堂溪梨的眸子冷下來。
艾維斯否決,“不,這不是威脅,是你我兄妹之間最後一條退路。”
堂溪梨嗤笑,“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他?覺得我們沒有自保能力?”
“我沒有那麼覺得。”艾維斯自嘲一笑,
“我知道你那位男友,背景煊赫,我若動他,不死也要去半條命,然而Evelyn,人到窮途末路絕望之時,就會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百密總有一疏,你們能保證這輩子時時刻刻都小心謹慎嗎?就沒有半點鬆懈的時候嗎?把我逼上絕路,你也無法獨善其身。”
“華國有句老話,叫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今天來,就是化解我們之間恩怨的,Evelyn,我們休戰吧,各退一步好不好?”
“你不是想要摩根財團嗎?我把股份帶來了,我們見一見。”
字字卑微,句句哀求,可謂能屈能伸。
堂溪梨勾唇,“說一堆廢話,也就最後一句耐聽。”
她偏頭,對武裝兵說:“帶他過來吧,不許任何人跟著,讓他過一下安檢。”
武裝兵點頭,“是,家主。”
——
十幾分鍾後,上繳槍支的艾維斯,被帶進月亮殿二樓的小客廳。
造價昂貴的水晶燈懸於天花板,璀璨的燈光,映的滿堂生輝,恍如白晝。
這是艾維斯第一次見到真人,窗簾浮動,女孩意態散漫的倚靠在窗邊,穿了一條黑色馬麵裙。
她的皮膚很白,相貌昳麗,烏發紅唇,乍眼一看,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形手辦,亭亭玉立,清陽曜靈。
那雙漆黑如墨的小鹿眼,幽深冰冷,一眼望不到盡頭。
裙擺上繁複華麗的花紋,在燈光下,折射出珍珠一樣的輝芒,流光溢彩。
這也是堂溪梨第一次見艾維斯,她漫不經心睇了一眼。
男人很高,195左右,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半金半棕的蓬鬆短發,蔚藍眼眸,純歐美人長相。
他穿了質感高級的灰色西裝三件套,右手食指戴了一隻銀色戒圈,胸前別著一枚複古的黑色羽毛寶石胸針,猶如油畫裏走出來的貴族公爵。
兩人對視著,分明是各具特征的兩張臉,但從某個角度某個瞬間看過去,又有著莫名的相像。
隻一秒,堂溪梨收回視線,隨意朝沙發一指,“坐。”
艾維斯拎著一個黑色真皮辦公包,坐到沙發上。
堂溪梨讓傭人奉了茶,待傭人都離開後,她坐到艾維斯的對麵。
察覺艾維斯探究揣量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堂溪梨微不可見地彎了彎唇,撩起眼眸,直直對上他的眼睛,
“怎麼?想透過現象看本質?”
艾維斯笑了一聲,眸色灼灼,“Evelyn,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