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這個聖物來的突然,我還是要好好研究。”他伸出手杖指著身後一個石柱,我這才發現山洞燈火通明的原因,整個石柱散發瑩白色的光芒,它是整個山洞的光源。我突然想起多年以前,我在顛倒神樹的幻境裏,在海底深處看到的那所亮如白晝的人魚宮殿。這個石柱上雕刻著海浪和海戰神的圖騰。
“這個柱子將喚起你的記憶……”族長撫摩著石柱,眼神深情地望著海浪中的人魚圖騰,我卻越發不解,他這是對我說的還是對石柱說的?我有什麼記憶需要被喚起呢?
我揉揉眼睛,石柱的光芒讓我有一些澀眼,聽到了萊在身後傳來的話:“父親,她跟本就不是什麼海戰神之子,她連海戰神是誰都不知道。”
“族長,”我平靜一下語氣,“我不是一個人來海鱗島的,與我同來的還有幾個朋友,他們失蹤了,我想請求族長能不能派人幫我留意一下,幫我找到他們?”
“恩。好的。現在你已經是鱗族最尊貴的客人,你帶來了聖物,你就是海戰神之子,你的請求我會派人尋找的。”
“如果鱗族沒有消息,我懷疑我的朋友們流落到海族了,你能派人幫我打探消息嗎?”
“當然可以。不過現在海族和鱗族處於緊張關係狀態,打探消息可能會久一點。”
“那就謝謝了,”我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這個不是你們鱗族的聖物,隻是普通的水晶而已。如果你們要它隻是為了召喚海戰神,可就算是召喚了海戰神又能怎麼樣?就算在戰爭中贏得了海族,卻並不一定是聖物的作用,戰爭本就是兩敗俱傷的。”
“靈兒,”族長說,“現在消息已經傳到海族那邊去了,海族也在搶奪聖物,如果海戰神被喚醒,她隻會聽命於召喚她的一方,並為他們帶來永恒的勝利。所以你明白海戰神的作用了吧?”
“你所說的海戰神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她不是你們傳說中的人物嗎?就算鱗族成功召喚了海戰神,在戰鬥中贏得了海族,將來勢必整座海鱗島都屬於鱗族,那和海族的野心侵略有什麼區別。為什麼兩個民族不能好好生活相安無事呢?我不站在你們任何一方,因為我不是鱗族人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我挑眉,看到族長的笑容黯淡下去,“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揉著自己的額頭,樣子很是疲憊。
“父親!”萊開口,族長揮揮手打斷他的話:“不用了,我有阿布斯陪著就好了,我先去休息了。你留下來好好陪著靈兒,她是我們鱗族的貴客,不要亂跑,附近有許多海族人。”他走向石椅,石椅旁邊坐著的那個中年仆人大概就是阿布斯了。他扶著族長走進石椅右側的房間裏,石門緩緩關上了,整個大廳剩下了我和萊兩個人。
“靈兒,你剛才說話冒犯到族長父親了!”萊嚴肅的望著我。
“是嗎?”
“他並不是一個有傾略野心的人,隻是海族擴張的太過分,族長才會采取行動反抗的。”
“要贏得戰爭,何必要聖物召喚海戰神,懂得運用軍事戰略,和科技手段不就行啦?卻用一個普通的水晶召喚什麼傳說中的人物,你們真的是想象力豐富。”
“你說的什麼高科技手段我完全聽不懂,海戰神絕對不是什麼傳說中的人物,她是我們的祖先!她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你!”我被氣得翻白眼,“真是和你這種落後的人類說不清楚。不過剛才看樣子,你的父親麵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疾病?”
“你怎麼知道,她有時候全身酸痛得站不起來,不知道是什麼病。”
“如果這樣,我知道族長是什麼病了,也許是風濕病。因為長期居住在山洞裏,山洞陰暗又潮濕,骨頭關節會發炎,全身會發痛。”
“那你會治愈嗎?我有見過他藥浴的。”
“我不會,不過隻要族長不要繼續住在山洞裏,搬到別的地方住,他的病應該就會緩解。”
“他不會離開這裏的。”萊撫摸著發光的柱子,手指從那凹凸不平的刻紋上劃過,仿佛這裏藏有巨大的寶藏一樣。這對父子怎麼都這麼怪?
“萊,剛才跟蹤我們的那兩個人是誰?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有聖物的?”
“他們是海族首領麥多爾的左右手,長得高的是沙鬼,另一個是巴卡。想不到他一次就出動兩名大將,我就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並不單純,他們得到消息還真快。”
“一發現他們你就躲了起來,看來你很怕他們咯?”我不懷好意的笑他。
“也許是吧。”萊對我翻了一個白眼,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我打不過他們可以逃跑,但是你怎麼辦,我得顧及到你的安危。況且我還拿著聖物手杖,我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嗬,”我吐吐舌頭,這個萊給我的印象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你說海族人得到消息很快,是不是鱗族有內奸在告密?”
他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鱗族的內奸是誰呢?”我的手在海浪刻紋裏摸到了一個突起的按鈕。
“萊,你看,這是什麼?”我興奮地指著柱子下麵隱藏在刻紋中的按鈕。
“靈兒,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族裏的長老們都在研究這個是不是開啟聖石柱的機關,可都失敗了。”萊也俯下身來看個真切。
“這不就個按鈕嗎?按下去就是了。”
“沒有用,按不下去,連旋轉都不可以,也許要聖物才能夠開啟。”
“萊!”空曠的石洞裏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隻見族長的仆人,阿布斯站在族長房間門口。
“阿布斯伯伯,有什麼事嗎?”
“萊,”阿布斯走下樓梯,“族長說暫時推後和海族作戰的計劃,但是集訓照常進行。他要你通知族裏的長老,十天後到這裏來集會,他要開啟海戰神聖石柱。”
“明白了。”萊垂下長長的睫毛,“族長是要族裏的長老見一見海戰神之子嗎?”
“是的。”阿布斯的眼光掃到我的身上,像箭一樣,“他想檢驗她的身份。”檢驗我的身份?我看見他的眼睛深不見底,我看向聖石柱,連族裏長老都無法開啟的東西,我一個外人能開啟嗎?“族長他現在睡了,最近他的病發作頻繁,草藥快用完了,我得派人去搜集草藥了。”
“好。有勞阿布斯了。”萊目送他走出石洞,轉過身看著我,“他是族長忠心的仆人,跟在族長身邊有二十多年了,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怎麼?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東西。”
“噢耶,好咧!”我現在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吃東西。“可是卡琳呢?你把她關到哪裏去啦?我想去見見她,她有沒有吃東西?”我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出山洞。
出了山洞,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了刺激的陽光。陽光依舊明媚,天空那麼湛藍,我和索已經漫步在了桃花林上,瀑布聲音很大,卻帶來了陣陣清爽。桃花林裏有一座木搭的棚子,確切的說是一個涼亭。我坐在桌子旁,萊坐在我的對麵。兩個侍女端著食物過來,我看到桌子上飄香的食物食指大動。竟然是全魚宴:生魚、魚片、魚肉絲,魚丸湯,不知道有沒有鮑魚和魚翅,這兩樣食物在吉特那個世界價格挺高的,我不顧儀態的撚起一小撮魚肉絲嚐了起來。
“不錯不錯!入口即化,滿口餘香。”我滿意的眨巴嘴,估計萊看的一點食欲都沒有了,萊身後的兩個侍女也忍不住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