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給自己製定好計劃,薑南衣躺在床上,餓的胃疼。
她閉上眼,翻來覆去睡不著。
歎了口氣,薑南衣披了件外衣開了門,門口放著飯菜,但已經涼透了。
薑南衣試著嚐了一口,難吃到她差點兒哭出來,將飯菜收拾了,她抱著水壺噸噸噸喝了好多水,喝到感覺自己胃裏好像都是水,隻要輕輕的晃一晃,就都是水聲。
人生艱難如斯!
薑南衣放下水壺,還是決定出去找點兒吃的。
她很少出門,至於坐船,就更少了,一路上摸索著往外走,隻盼著能找到一個還沒睡的人,告訴她廚房在哪兒。
船身很不穩,時不時晃一下,掛在船上的燈籠明明滅滅的,腳下的路越發看不清。
薑南衣迷了路,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甲板上。
遠遠看去,甲板上站了個人,薑南衣心下一喜,她能找到廚房了。
提著從船上扒拉下來的燈籠,薑南衣往前走了幾步,那人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眼,然後就愣住了。
“師妹?你怎麼來這裏了?”
白日裏鬧的那出,薑南衣也覺得尷尬,在認出商時故的時候,她本來都打算轉頭就走的,結果對方喊住了她。
薑南衣低下頭,輕聲說:“我出來找吃的,然後迷路了。”
商時故皺了下眉,問:“沒人給你送飯?”
白日裏,蘇白青明明是主動要求的。
薑南衣還是隻盯著燈籠看,她說:“有的,可能敲過我的門,我沒有聽見,然後飯菜已經涼了。”
商時故接過她手裏的燈籠,說:“走吧,我帶你去廚房。”
薑南衣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一路上都是熟悉的場景,薑南衣才知道,原來她走錯了方向,怪不得怎麼都找不到。
商時故將燈籠掛在一邊的柱子上,廚房裏東西很多,也很雜,大部分都是魚和海鮮,空氣裏一股腥味,不是很好聞。
薑南衣抿唇,突然想說,她不吃了。
她嗅覺很靈,吃飯也很挑,最討厭腥味,如果做不好,她寧願不吃。
商時故顯然是知道她這個臭毛病的,也不問,隻說:“你去旁邊隔間裏等吧!”
薑南衣“哦”了聲,坐到了旁邊隔間。
說是隔間,其實還是在一個大房間裏,中間用木板隔開了而已。
但是旁邊開了窗,江風徐徐吹了進來,將所有的味道都卷了出去。
商時故下了碗麵,又打了個蛋,撒上蔥花,給她端了過來。
做的很簡單,但是味道很香。
薑南衣捏著筷子嚐了口,又想哭。
她知道自己矯情,明明就是來做任務的,明明就是演戲,但是相處十幾年的情誼,卻也是做不得假的。
商時故見她沒動,故意開玩笑般的問:“怎麼了?難道是師兄的手藝退步了?”
薑南衣忍住眼淚,搖頭道:“沒有。”
她想,師兄肯定比她更難過。
那些是她的家人,也是他的。
薑南衣扒拉了幾口,心裏暗想,從明日開始吧,所有的算計,欺騙,都從明日再開始吧!
起碼今天,給她留一天的時間好好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