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離歌心裏感激他的故意打岔，含笑說道：“就是幾樣小點心，不嫌棄的話你就嚐嚐。”
她輕輕打開食盒的蓋子，一股清香立即撲麵而來。
坤裕殿小廚房的手藝在整個宮裏都是有名的，珊兒從廚房隨意取了幾塊小點心也是精致到幾乎令人舍不得動嘴的那種。
蘇長豫尖著指頭拈起來一塊放在口中，略有些誇張的說道：“大嫂你宮裏廚子的手藝好的簡直沒話說！我以後能不能頓頓去你那裏蹭飯啊！”
韓離歌含笑道：“歡迎。”
蘇長豫端著點心盤子來到蘇瑾楓的身邊，擠眉弄眼的說道：“大哥，大嫂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辜負啊！”
蘇瑾楓隻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點心盤子，並沒有動手，“先放下吧，這會不餓。”
想要等到高級武修真的餓到吃東西……
蘇長豫有些悻悻然，將盤子隨手放在了一邊，撣撣袖子淡聲說道：“既然如此，臣弟先告退了。”
他欲言又止的望了一眼韓離歌，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房內沒了旁人，蘇瑾楓這才抬眼望向韓離歌，輕聲說道：“既然有話，你就直說吧。”
韓離歌垂手站在他麵前，饒是有滿腹的話想說，可是話在嘴邊，卻忽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兩人忽然都沉默下來，明明是最親近的人，最親密的關係，這一刻卻感到彼此比陌生人更加生疏。
韓離歌想了想，無論如何她也不甘心與蘇瑾楓的關係就此走到冰點，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眸，輕聲說道：“瑾楓，難道你的記憶力，當真沒有我一絲一毫的影子嗎？我九歲認識你，十歲做了你徒弟，一起相依相伴五年，十餘年的感情豈能一朝便化為虛無？這些年來我們為了彼此，都經受過無數波折危險，甚至為了彼此連性命都能不要，如此深的情感，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她緩緩走上前，來到他的麵前，輕聲說道：“瑾楓，你看著我微笑你可會也覺得心中愉悅？你看著我哭泣可會也覺得心痛難忍？如果是的話，說明在你的內心深處依然是有我的，隻不過因為某種原因使得你的情感被壓抑禁錮住了。瑾楓，難道你在看著我的時候，心中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悸動嗎？”
蘇瑾楓望進她的雙眼，那裏麵深深鐫刻著自己的影子，可是……
他的心中真的沒有興起半分波瀾。
他緩緩垂下眼瞼，低聲說道：“對不起，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韓離歌心中劇痛，忍不住連連退了好幾步，顫聲說道：“我不信！”
蘇瑾楓再次抬起頭，聲音再一次恢複平靜而又生疏：“雖然我已不記得過去種種，但是你永遠都會是我的皇後，我的妻子，隻要……”他的聲音頓了頓，又繼續說了下去：“隻要你恪守本分，循規蹈矩，你的地位永不會變。”
仿佛被什麼深深的刺傷了，韓離歌猛地尖聲說道：“恪守本分？我需要恪守什麼本分？身為皇後，就該大度的為你選妃？”
蘇瑾楓的聲音也頓時冷冽了幾分：“皇後，你失儀了！看來宮中的禮節你還需再好好學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