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澗濃濃的霧氣似乎還不散去,隱隱還有很重的寒意。
沈奕站在開闊、淒涼的庭院盡頭,隻拿著簡單的一些工具和昨晚大石給自己的菜包子胡亂的放在一個油乎乎的包裹裏,他隨意的用烏龍挑在肩膀上,站在庭院盡頭的羊腸小道的路口正在和雲清道人和大石揮手告別。此時的他忽然感到有些悲壯,隻是他卻不是善於將心內的情感流露在外的人,他什麼也沒有說,毅然轉過頭向山道遠處走去。
早晨的朝陽還沒有完全的升起,透過山澗彌漫的霧氣折射在沈奕的臉龐之上,閃動著一片奇異的光彩。
雲清道人整個瘦小的身影在蒙蒙的陽光照射下似乎顯得更加的蒼老了,他的嘴唇望著沈奕的身影微微的掀動了一陣,好似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也許他想對自己的愛徒訴說下自己的無奈,隻可惜當他的目光望去,蜿蜒的山道沈奕那倔強的背影已經逐漸的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之中。
矮小的野樹在山壁的兩旁如同列兵一般整齊的排列,葉子上掛滿了朦朧的露珠,在無聲的望著沈奕孤單的身影,而它們卻是在為誰愴然而泣,是對無奈的人生,還是被沈奕的執著所感動?
山道蜿蜒向下,一片山林便在不遠處,沈奕腳下的這條路卻不知是經過誰無數遍踩踏而來的,遠遠的望去就好像一條靈蛇盤踞向前,望不到盡頭。
沈奕踏著小路,走進了一片極為高大、茂密的山林之中,整個山林蔥鬱一片,密不透風,茂盛的樹葉好似一個天然形成的大棚,包裹著其內孤獨的身影,一些不知名,顏色豔麗的鳥類不住的穿梭在枝頭,顯得一片忙碌,這時沈奕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羨慕起這些飛禽起來,也許是因為那一份自由和那一份愜意吧。
沈奕並不能像那些修仙練道眾人那樣禦劍飛行,他更沒有什麼紮實的根基,所以腳力也不免就差了一些,現在他就感到自己的一對腳腕又酸又脹,實在是有些走不動了,正好他也對樹上的那些鳥兒特別感興趣,於是幹脆坐了下來,一手摸出一個菜包子,一邊津津有味的填飽肚子,一邊饒有興致的觀賞著那些鳥兒自由自在的雀躍於枝頭上,緊張的忙碌著,這一看竟然癡了,一坐就是好久。
正在沈奕正出神觀望的時候,冷不丁的,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沈奕一驚,急忙向自己靠著的大樹驚奇的望去,隻見自己的頭頂上方正坐著一個翠衫少女,望著樹下的沈奕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沈奕急忙站起身來,仰望少女,卻見她不是尉遲雪卻又是誰,看到了她,心中立刻升起一片怒意,一手指著尉遲雪罵道:“又是你這個蠻丫頭,今天還是想來捉弄我的嗎?告訴你,別看你有人幫你撐腰,有本事下來,我照樣不會怕了你!”
沈奕話音方落,尉遲雪的嬌軀好似一隻漂亮的孔雀一般輕盈的飛掠落下,站在沈奕的不遠處,直笑得花枝亂顫,隨後用一隻玉手掩住小嘴笑道:“嘻嘻!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怎麼?你還嫌吃的苦頭不夠還想來試一試?”
沈奕麵露不屑,倔強的嘴角微微揚起,似是一聲冷笑道:“你當真以為我會怕了你不成?你盡管放馬過來,我保證你絕對討不得什麼好去。”說完他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沉聲道:“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前往那潛龍淵而經過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