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來。”
“我若不親來布置一方,心中實在難安。”
雲海瑤凝重的神色與語氣,終於讓舞戀動容,她收起了淡淡的笑容,道:“可是有高手來犯?”
提起“高手來犯”時,雲中九蓮皆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望向舞戀的目光更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崇拜與信任。
想來在她們看來,無論來者何人,又豈能是雲中神將雪蓮舞戀的對手?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她們的神色,自然逃不過舞戀和雲海瑤的眼睛,舞戀不過淡然一笑,雲海瑤卻是暗暗搖頭。
“舞戀可聽說過法相宗,妖皇法相,東華真人張凡!”
雲海瑤神色一正,將那九個丫頭拋諸腦後,正色說道。
舞戀臉上的神色仍然是淡淡的,隻是稍稍皺了一下眉頭,緩緩搖頭道:“法相宗妖皇法相終於出世了,絕非易與之輩。若是這樣的人要來尋釁,卻也是一個大麻煩。”
“不過淵主你是知道舞戀的,向來不與外人接觸,這個東華真人何等實力名聲,舞戀卻是不曉得。”
舞戀的答案也在雲海瑤的意料之中,她神色不變,一五一十地將她所知的有關張凡的一切緩緩道來。
……
“法相宗,妖皇法相,東華真人,張凡!”
舞戀一字一頓地念出,臉上的神色淡然漸去,代之的一種灼熱,仿佛欲要張凡立刻出現在她的麵前,與其一較高低一般。
在她的身後,雲中九蓮則要失態得多,一個個神色變幻,如同走馬燈似的。
聽了雲海瑤的講述,她們才真正了解張凡有多麼的恐怖。
以往尊崇無比的舞戀,真正實力對比如何尚且不知,但單從戰績上來看,卻有天上地下之別。
別說他們了,即便是張凡當麵,聽到雲海瑤的話也要暗暗咋舌不已。
無他,實在是太過詳盡了。
從他早年在地下修仙界中,一直到海外,到再回秦州,一路征途,幾乎每一個戰例,每一個奇跡,都被雲海瑤一一道出,猶如親見一般。
這些資料不要說雲海瑤一個足不出雲中界,縮在一處稱王稱霸者了,便是法相宗燭九霄,也未必能清楚至此。
單單這個情報來源,就很有問題。
天下間能有此能力的,除了靈仙界外,再無其他人了。
在雲海瑤述說的同時,天音島雲上的某一處陰暗,不自然地顫動了一下。
“咦?”
雲中九蓮一臉的茫然,舞戀與雲海瑤卻是驀然神色一動,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似的。
“轟~”
倏忽之間,強大的神識驀然爆發了出來,如同洪流一般呼嘯而過,席卷整個天音島雲,不放過任何一寸土地。
“錯覺?”
舞戀與雲海瑤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身為中州,乃至整個雲中界,除卻天人中絕頂高手外最強的存在,她們的強者信心讓她們在遍尋不獲之下,也隻得將其歸於意外。
沉默了一下,舞戀眼中的灼熱方才漸漸褪去,正色問道:“淵主,東華真人這等強者,來我雲中界所為何事?”
“淵主又如何會以為他會對天音島雲感興趣?”
舞戀一語中的,所言的正是最關鍵的地方。
“兩界大禁術!”
雲海瑤神色凝重地說道:“這消息是從那不孝女口中所得,她這次是與東華真人一道前來的,我查探過,她身上沒有被禁製的痕跡。”
說到這裏,雲海瑤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起來。
無論如何,雲華仙子畢竟是她的女兒,女兒背叛己方而幫助外人,又不是被禁製的痕跡,那就是自願的了,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即便是吐露了“兩界大禁術”的消息,但這畢竟是雲海瑤利用手段套出來的,且張凡能不露痕跡地一直到了中州,若說沒有雲華仙子這個地頭蛇的功勞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雲海瑤的猜測並無錯,隻是不夠深入罷了。
這點隱秘,自是不足為外人道了,她猜不出來也不足為奇。
在雲海瑤提及雲華仙子之時,除卻舞戀麵無表情之外,她身後的雲中九蓮皆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不過她們的態度,雲海瑤又豈會放在心上,若是換成舞戀還差不多。
舞戀對此並未發表任何意見,而是神色凝重地問道:
“兩界大禁術……”
“你是說東華真人是為了叔通而來?”
若果真如此,那就再不隻是一件單一的小事了。
別人不知道,甚至連隱然為舞戀弟子的雲中九蓮也不甚了了,真正知道一切的,也隻有雲海瑤與她舞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