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消沉並換上綠色的手術服和三個護士正在全力搶救這位昏迷女人,護士們正在迅速用酒精清洗和消毒女傷者的全身,手術台燈、呼吸輔助器、輸血設備、心電圖顯示器、心髒起博器等已準備完畢。
“打燈,心髒起博器準備。”戴著口罩手套的陸滿林舉著雙手大聲道“心跳、血壓如何?”
“沒有心跳,血壓很低,不過,腦電圖還有反應!”護士指著心波腦波顯示器響應。
同時,兩名護士把電擊起博器交到陸滿林的手上,圓扁形台燈上十盞耀眼強光把床上奄奄一息女人照個一片通白,她全身膚色已變青白,瞳孔毫無反應,憑醫生本能陸滿林已知,再不快點把這女人從鬼門關裏拉回出來機會就沒有了。
“一、二、三”隨著一陣叫喚聲,陸滿林已把心髒起博器壓在這血淋淋女子的胸部,再“澎”地一聲抽起,隨著一聲電流厲響,女子被吸到整個彈起,再跌回到床上。
“沒反應,沒心跳!”
“再來一次,一、二、三”陸滿林大聲叫完,再舉起電擊起博器對此女子心髒再度電擊,“澎”又再發出一聲起博器電聲。
“都”一聲,成一條直線心電圖顯示器熒屏上微微地跳起了一個小小巧玲瓏穀峰後再跌回到一條直線中,“陸醫生,有反應了。”儀器旁的護士不由激動叫道。
“好,一、二、三”陸滿林又立即再用這起博器第三度電擊這中年女子,“澎”一聲,這女子又再急彈起又跌回到床上。
“都”一聲,心電圖顯示屏成一直線心跳電波圖又再次跳起一個穀峰後再落回到直線中,這次比上次的穀峰跳更高了。
“有心跳了。”一個護士在叫。
“好,再來一次。”陸滿林充滿信心地舉起起博器,準備第四次電擊時,突然“嘭”一聲,手術台燈突然自動熄滅,一下子,整個手術室陷入一片黑暗中。
幾乎同時,那個心電圖顯示器設備突然“嘭刷”一聲,爆刮起一道四散長長的直線電火花,刹間映亮了整個黑暗手術室。
“啊”一聲,設備旁那個護士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被爆刮起電火花氣流不可思議地掃得全身飛起,直直向六、七米遠後的牆上撞去。
“澎”一聲,這護士高高飛過半空撞到牆上,同時也在飛撞的過程中順勢把陸滿林整個撞翻,起博器從陸滿林的手中滾出,旁邊的護士一齊尖叫,整個黑暗的手術室陷入一片混亂中。
“怎麼回事?”陸滿林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他無法容忍在如此重要救人關頭手術室居然停電,他不顧一切直直衝出手術室。定神一看,天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手術室外的走廊居然大放光明,燈火通亮,停電的隻是手術室。
他轉過頭向牆上的電掣開關和漏電開關望去,奇怪,製板上所有開關扣板都正常,沒有任何跳掣情景。
“快叫人來看是什麼問題。”他不由怒氣地向從大堂外奔來的保安護工叫道,還未等他叫完,“叮”一聲,他身後停電黑暗的手術室燈光又再自動亮回。同時手術室內傳來了護士叫喚“陸醫生,有電了,快回來,快回來、、、、”
“活見鬼,這是怎麼回事?”陸滿林對手術室莫名其妙停電後又莫名其妙回複正常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奇怪。
當他回到手術室後,在台燈強光下他發現那個中年女子已全身僵硬地死去了,呼吸罩莫名地跌到了地上,眼、耳、口等七孔如水般瀉出黑色的人血,雙眼睜得大大凸凸的,舌頭直直從張開僵硬的血口中突出,仿佛死前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東西似的,令人不寒而突。隻不過這麼一下,這女人便象死了多天的僵屍似的。
而飛撞到牆上的護士則全身是血地爬起,嗚咽著哭道“剛才有陣怪風,有陣怪風、、、”
陸滿林滿臉驚惶失措地看著這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醫院主樓外麵,爆豆銅錢般的雨點繼續“嘩嘩啦啦”地傾瀉下著,慘白的閃電帶著嚇人的雷鳴,不時從黑暗混亂的夜空中閃過,卷夾著一層又一層夜雨和狂風吹打得附近的山腰上大片大片樹林成片成片地左搖右晃,並有節奏地發出如海潮巨浪般隆隆巨響,與雨聲交雜在一齊,使人感到整個天地在黑夜這場暴風雨中象發了狂一樣,震抖不停。
不知為何,在可怕的電光照亮間,沒人注意到,有一團黑色的雲團,緊緊漂泊在醫院大樓頂部上空,久久不散。
李中仍然在車內享受著吞雲吐霧的抽煙樂趣,忽然,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莫名其妙地加跳了起來,他突然本能感到,在車後有個東西在盯著他。他不由自主一個轉身,透過長長的後車擋風玻璃,他隻看見車後茫茫大雨沐浴下一片空地,一個人影也見不到,他看不到有任何東西在盯他。
“神經過敏。”李中罵了自己一句轉回頭,不知為何,雖看不到人,他卻感到車後那片在附近紅色路燈下一片血紅夜雨空地有種令人莫名其妙的陰森感。
“也許是心理感覺吧!”李中想,他犯了一個錯誤,他以為車子後麵沒任何東西,但事實上,在那昏紅夜雨空地上,一個人眼無法看到的可怕生靈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車前玻璃上刮雨刷早已停了下來,不知為什麼,李中看著這垂在車蓋上的刮雨刷,忽然感到有一陣莫名其妙的頭暈,四周似乎在旋轉,並變得模糊起來,他無法控製,實在太暈眩了,他不由自主閉上雙眼倚在座位上睡了起來,不到兩分鍾,他已打著呼嚕進入夢鄉了。
就在此時,突然,“刷、刷、刷”隨著一陣刮刷聲,刮雨刷竟不可思議地自動在玻璃上掃刮起來。而車內它的開關卻是關著的。
“王老板,你真是太傷我心了,我為了幫你建這醫院,盡心盡力,嘔心瀝血,不知有多辛苦,現在你這樣罵我,真是太忘恩負義了,要不是有我,這醫院能這麼快建成嗎?王老板,這年頭象我這樣好的人沒多少了?”在醫院五樓富麗堂皇的院長辦公室內,五十來歲,長著一張尖削臉孔的院長白的文發出陣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什麼?忘恩負義,哈哈哈、、、、、”王天盛被氣得笑了起來“是誰在這裏投入幾億的資金?你那部停在門口臭車,還有你這個裝修得比我別墅還名貴的辦公室,是誰出的錢?媽的,看不出你的臉皮比牛還要厚啊。”
“對,還有,”王天盛氣衝衝地繼續叫道“你整天在狂吹的出色交際能力就是拿我的幾百萬去花天酒地,三歲小孩也會這種交際,媽的,你這個比屎還臭的老東西給我聽著,如果在三個月內你在營業中拿不出合理的業績,你就得滾蛋,明白嗎?滾蛋!”王天盛氣得拍桌而起。
“你在威脅我,老板,我要提醒你,你隻是本院集團股東,當然你有發表你意見的權利,我這個人缺點就是尊重人權,不過,我滾不滾蛋,可不是由你決定,而是由醫院董事會決定的。”長得象狐狸眼睛一樣的白的文陰陰細氣地說“另外我還要提醒你,象我這樣懂得經營醫院又認識這麼多高官的人才全港可沒幾個,不要以為炒了幾下地皮,就以為自己有能力搞醫院!”
“你在諷刺我沒文化!”王天盛氣得整個人脹紅了臉“好,你有能耐,我們走著瞧。”王天盛狠狠地再拍了一下桌子“你上星期那些建議休想通過,等著被炒魷魚吧!你這老騙子!”王天盛一說完抱起自己公文包,“澎”地一聲猛推開辦公室門,向門外衝了出去。
“走著瞧!哈哈哈,放心,我一定敗光你的錢的!”白的文看著消失於門外王天盛的背影,不由狡猾地笑了起來。
隨著“隆隆”雷雨聲,王天盛已夾著公文包來到大堂門前,夜雨仍嘩啦啦下得很大,在不時電光閃照下,外麵空地一片陰森,王天盛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已是深夜十二點半了,老天,他足足和白的文吵了近一個小時。
他轉向再看,隻見他那部黑色奔馳正在暴雨沐浴下一片黑暗,死氣沉沉。
王天盛大“啵”一聲打開自己左手的雨傘,一個箭步,急急從大堂門口向外疾衝出,他剛一衝出門外沒兩步,“嘩啦”一聲,一陣又急又密的豆大雨點竟迎麵橫掃過來,一下子沒頭沒腦地打在他頭上,胸部上,刹間上身濕成一大片。
“媽的,這鬼天氣。”王天盛不由發聲詛咒,同時內心也感到一陣奇怪,這陣又急又猛的雨點怎麼硬得象石頭一樣,橫著迎麵打來,打得他臉上、身上陣陣刺痛,怪異之極!
他很快衝過隆隆大雨的空地,來到自己座駕前,借著身後醫院燈光,他隱約見到李中正在睡大覺。王天盛不由一陣怒火,一手拉開車門,狠狠地推了一下李中的頭部“給我起來,小子,快開車。”
被推醒的李中楞了一楞,才睜開雙眼回頭看王天盛,眼神十分呆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意識過來“我怎麼睡著了,對、、不起,老板,是現在開、、開車嗎?”
“是傻瓜,快開車。”王天盛怒氣衝衝地鑽入到車後座沙發上,關上車門後他狠狠地用手拍了一下公文包。想起剛才對他無禮之極的白的文,他就氣得炸心炸肺。
“媽的,你這個死老坑,等我下次董事會時我要炒你,還要搞到你傾家蕩產,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他占這醫院公司百分之三十五股權,雖說這姓白的也有兩個大股東作後台,但隻要他聯合到其它幾個股東,他相信他絕對有能力把老東西踢出局。以他商場作風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玩殘白院長。
“撲撲——嗒”一聲,李中重新點火後,迅速打燈掛檔,一踩油門,奔馳車已在雨中疾起,越過鐵門,向醫院外駛去、、、、、
黑色的奔馳車迅速轉彎疾入到彎曲起伏的大搖山環山公路上,閃著燈光醫院樓影迅速後退消失在車後起伏的黑暗山巒及夜雨中,雨仍猛下個不停。
李中把車開得很快,深夜近一點環山公路在夜雨和紅色路燈交替沐浴輝映下一片血紅,令人莫名心慌,不知為什麼,李中注意到所過之處公路一片空蕩蕩,車影全無,雖然這樣開起車來十分順暢,但行駛了七、八公裏仍然未見一車,令他感到這回程很不對勁,渾身有種莫名的不自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