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何如此看著我？”
察覺小芸的視線，上官佑倒掉一車糞後，迎著山上刮來的清風，深吸一口氣。
“我在想，你真好。”
“我一直很好。”
“是啊，你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遇到你，是我之幸。”
上官佑眼睛亮亮的，頓時覺得山間刮來的風更清冽舒爽了。
“還不夠好。”
小芸頗覺這麼個階級分明的讀書人，放下身段，情願做粗活。
是自己拉低了他養尊處優的生活檔次。
但同時，她又很自豪，很驕傲，自己選中的男人，對土地有敬畏之心，對農人並無輕視鄙夷。
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將農場所有的牲畜都喂一遍，打掃幹淨之後，兩人埋完糞，看著自己的傑作相視一笑。
上官佑摘下麵紗，輕拭額頭薄汗，唏噓道：“沒想到，竟這般累。”
“娘子平日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我是做慣了農活的，不覺得累，你若不舒服，來喝點水吧。”
擔心他身子弱，受不了這般繁重的農活，小芸遞上水壺。
上官佑接過水壺抿了一口，微微喘息著看向大片被積雪覆蓋的麥田。
“以後做農活，記得叫上我。”
“好，但其實，你也不必……”
“夫妻一體，我自當為你分擔。”
他眼神執著認真，小芸心頭一熱：“嗯。”
他真的很好很好啊。
午飯時間，因大年初一不宜動刀的緣故，昨日的剩菜熱了熱，重新端上桌。
上官佑許是餓了，吃的格外津津有味。
“小晴呢？”
一家人齊齊整整的，雲蘿和嘉平也坐在桌邊，唯獨少了小晴。
小晴最愛熱鬧，吃飯時間她是絕不會錯過的。
小芸隨口一問，誰知李氏卻抿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有些息事寧人的笑了笑道：“許是玩的累了，剛睡著。”
“她被人欺負了？”瞧李氏那不想惹事的表情，小芸直覺定有事發生。
“就是跟哥哥玩鬧而已。”
“哥哥？馬浩欺負她了？”放下筷子，小芸冷了神色。
“他從小就會欺負人，以前我們寄人籬下就算了，現在還欺負小晴，我這就找他討個說法！”
小芸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沒必要留著和平的麵子自己吃虧。
“小芸。”李氏連忙叫住她，急道：“還是先別去了，老宅那邊亂的很。”
“大年初一亂什麼？”忽然想到了什麼，小芸定了定神：“因為錢財？”
“我就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好像是因為金子。”
小芸默然，那金瓜子直到現在才起了效果，這也太慢了。
不行，她得加把火。
小晴醒來，迷迷糊糊看到小芸，軟糯糯的鑽小芸懷裏：“姐姐……”
圓溜溜的大眼睛腫的像熟透的葡萄：“姐姐，四哥哥欺負我……嗚嗚嗚嗚……”
“他打你了？”仔細檢查小晴的身體，小芸擔心她留下心理陰影。
“沒有，我捏了個雪兔子想送給姐姐，被他搶過去踩碎了。”搖搖頭，小晴淚眼朦朧，忍不住的委屈：“那是我捏的最好的一個兔子了。”
“別哭，馬浩搶你的東西他是個壞孩子，我們以後不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