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寡情之人(1 / 3)

夜色極暗。獄走在路上,看著這在充滿煙塵的城市中極為少見的星光。

“頭疼死老子了。”獄在路上邊走邊嘀咕。作為一名高中二級生,讓他頭疼的自然是考試,或者說是考試成績。自然而然的,獄又走到了學校旁邊的體育場,這是他的習慣,放學後健身。脫下外套,開始慢跑。

俗話說,世上有天賦這個名詞,不得不說,人在某些道路上有著令人望塵莫及的才能。或者表現在智慧,或者表現在體能,又或者學習上。人與人不盡相同,但總有自己擅長的一樣。

獄卻好像是個例外,生下來就多病,不知道操碎了他父母多少的心,才好歹是長大了,這一點上看,似乎他是沒什麼天賦來發育體能。

成績上也是和大多數人一樣,小學時很好,初中有點艱難,高中就泯然眾人矣了。為了一個大學而頭疼,不像一些超級學霸一樣,保底的清華北大。

至於其它方麵他也沒見到有特別之處,長得不帥,打遊戲還老被虐。不過倒是有好身材。但雖說生的挺拔修長怪晃眼,不過作為一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的獄來講,明顯意義不大。

但獄總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感情太少了。對,就是少。他的生活就像是在表演,以一個未知的身份去表演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他很少開心、傷心、憤怒、恐懼。這些正常人的情緒,他都需要比常人強數倍的刺激才能表現出來。

也正因為這樣,他小時候很少有什麼朋友,小學就表現出來了,大家更多的在玩他。玩耍猴時總是讓他做猴,惡作劇也都是先拿他開。到不能說那群小孩子心地不好,主要是他幾乎不會生氣,所以對他的玩笑越開越大、越開越多,當他終於生氣時已經沒人理會他了。而且,由於提到過的他小時候比較弱,他拿誰都沒辦法。

人與人有時交往就是這樣,輸了一節,就會輸一生,再也抬不起頭。這就是小學唯一教他的兩樣東西之一。另一樣叫做表演,感情少不代表呆,相反獄內心是個相當強勢的人,強勢到有種病態的高傲,他並不喜歡小醜的生活。所以他學會了表演,表演出了各種情緒,表演樂觀與開朗來融入群體。效果不錯,至少他朋友多了,雖然算不上多好,但至少沒人再隨意的玩耍他。他的表演甚至騙過了自己。

好景不長,他上初中時的一次體育課上,打籃球與一個同學發生了摩擦,那人看來是當天心情不好,大罵:“你打架還是打球,不會打球滾邊去。想打架我奉陪。”

本來以他的性情不會計較這些事,但是有個女生在場,一個他喜歡的女生,本身這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他除了自己的親人和少數幾個真正的感情深的兄弟以外,其他人死在他麵前他會也扭頭就忘掉這事。在意自己在另一個人中的形象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事就是發生了,這也令他愈加看重,所以他不想顯得弱,接著就說出了一句令他悲劇的話:“老子就是想打架,咋了。”然後,他自然就被打了一頓,不是他平時人緣不錯,大家都幫忙拉著,估計接下來的課就沒法上了。不止如此,他後兩天上下學都會被人堵門口找事,當著一堆學生麵上嬉笑一頓。多虧班裏老大比較注意班內團結和影響,聽聞後直接警告了那同學,這事才算過去。

這事是從小到大令獄最為生氣的一件事,近乎無情緒的他都已經出離憤怒了。從那以後,他學到了第二件事,一個對誰都是笑臉的人永遠也不會真正被眾人放在心上。如果當時打球的是他班老大,別說不是故意的,就是真踹他一腳,那孩子也不會說什麼。這還需要實力,所以他養成了每星期四五次的健身。

上高中了,他的習慣依舊沒改,隻可惜他的感情也依舊幾乎死亡的狀態。那次恥辱也僅僅是有效那麼一會,那名女生後來明確表示隻想和他朋友。結果幾天後,獄對她感情的同樣變成了死麵前都會扭頭就忘。甚至現在連相貌都很難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