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獄在跑道上剛歎一口氣,忽然從後麵伸出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獄連頭都很懶得扭,也沒有驚訝,驚訝也是情緒的一種。淡淡的說:“你來了。”後麵那人看來是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失望道:“咋就嚇不住你個混球呢。”
來人叫金子,就是除獄的親人外少數幾個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之一。和他是初中同學,連高中也挨得很近。本來金子是沒有健身這個習慣的,但由於晚上放學閑得慌,找獄他又一定要鍛煉,再加上獄的好身材的晃眼,於是狠心天天跟著一塊。
獄雖然並沒有什麼觸動,但習慣性的表演出高興樣子:“你就非得等我跑了兩圈才願意出來,又幹啥去了,墨跡這麼半天。”金子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脫不開身。”接著又是換上一副苦惱的臉:“我也沒法,我前邊那妹子非要我的小電動送她一程,路上順便談談人生什麼的,煩死了。”說的是煩,可獄在他臉上看見的是各種得意,於是懶得和他討論這個話題,就沒應聲。
金子倒是滔滔不絕的講開了:“別不信啊,說不定我的又一段姻緣就此而成。你是不知道,高二剛分班我不是人沒認全嗎。中午我想抄個筆記連我們課代表的名字都叫不上來,隻好大喊:“前邊的那個美女。雖然其實那個課代表長得不是很給力。結果,她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見我前邊那個妹子扭過頭,就是讓我帶她的那這個,話說這個妹子長得確實好看。然後可淡定的問我“叫我幹啥。”當然咱不是那種見漂亮妹子就搭訕的人,於是我果斷大喊一聲:“不是叫你,不過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前麵的那個美女。”
“臥槽,你牛。”獄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爆一句來表演自己的驚歎。金子講到興頭上了,接著叨叨:“這不是重點,那妹子雖然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問我她那長得不好。咱自然是極有風度的跟他聊起來,接著故事就這麼發展了,她還約我明早上去吃早飯。雖然說我有魅力,但我也不想引人注目,各種煩啊。”
獄隻得繼續無視,也懶得表演,淡漠的走到一邊休息一會,金子跟了過來,裝做很累的坐下休息。對獄這種情緒反差如此大也習慣了,換了個話題:“咋了,情緒這麼低落。”獄無奈道:“還能咋了,期中考考砸了唄。”金子笑道:“我還以為啥呢,就為這事,你這心態可不夠淡定啊。”開玩笑,獄的心態淡定得令人可怕,不過他想到的是自己爸媽又要有情緒了,這才是問題。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對什麼事重視起來。
金子不知道那麼多,隻當是開導無效,就繼續安慰:“大不了轉我們學校換個環境,從新做人,哥肯定不嫌棄你,還給你介紹幾個女朋友。”
獄擺了擺手,製止道:“還幾個女朋友,做人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切。”金子一臉不屑:“當老子不著,明明是為了那個小黑。”
獄罕見的終於露出了尷尬情緒,雖然他自己沒有意識,但他還是遮掩到:“瞎說什麼,回家回家。”扭頭就走,金子也不說什麼,走到門口騎上小電動帶上獄就走了,獄嘀咕道:“你這個粉色的小電動,就不能換換。”金子當場就惱崩:“這叫品位,這個色反映了老子的溫柔的浪漫格調,你懂個球。”
獄也沒爭,他沒有那個興趣。當要拐進她家的小胡同時,忽然見一個人飛奔出來,擦著他們的電動車差點撞上,隻見這人一身西裝革履,看上去挺斯文,可是跑的確實一點形象都沒有,更像是逃命。獄並沒什麼感覺,但金子怒了,那下不是他停得快估計就是翻車了。扭過頭去,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