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秦挽靠在床邊,毫無睡意。“吱”的一聲,門開了,是穆夜寒。目光落在對方提著的食盒上,秦挽嘲諷道:“難為皇上親自過來,不會是最後一餐吧?”
“當然不是,我一直相信不是你所為。”
秦挽哼笑,不過眼中的冷意稍稍退去了些。穆夜寒將吃的一一端到秦挽跟前:“我軟禁你,不讓人隨意送吃的,就是怕有人趁機加害你。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放你出來。”
“你會查清楚麼?之前不是很多事到最後都不了了之?”秦挽勾起一抹冷笑。
穆夜寒眼神一閃,伸手握住秦挽的手:“我會還你清白的。”
秦挽眉梢微動,收回手:“純嬪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很好。”穆夜寒歎著氣,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慮。
“那聖醫什麼時候到?”
“才請到他,恐怕還有一兩天,我怕純嬪撐不了這麼久。”
秦挽不禁皺眉:“到底是什麼毒藥,這麼特別,竟是叫人無可奈何?”
“聽說是一種很少見的藥,由幾種蛇毒研製而成。下藥者擺明了不是想打掉純嬪肚子裏的孩子這麼簡單。”
“蛇毒?”秦挽眼眸一亮:自己的體質本身就特殊,之前可以救活唐玉楓,那這次,純嬪中的還是蛇毒,不知道可不可以……
寂靜的怡綠軒,三個身影悄然而至。推開門,蘭貴人正伏在純嬪床頭淺睡,眼角,似乎還有淚痕。聽聞動靜,她醒了,見來人,忙行禮。
“起來吧,你怎麼沒回去?”
“嬪妾想多陪陪純嬪。”
“回去吧,這裏有朕,你也別太擔心,純嬪會沒事的。”
“是,嬪妾告退。”
待蘭貴人離去,穆夜寒身後的小太監抬起頭,原來是秦挽。
但見她倒了杯水,取了純嬪的一滴血,又加了自己的一滴,不一會兒,純嬪那發黑的血逐漸變紅了。
可以!秦挽心下高興不已。穆夜寒與餘容卿皆訝然。
“為何你的血可以解純嬪娘娘的毒?”
秦挽笑笑,沒有回答。將自己的血喂給純嬪。約摸半個時辰,純嬪的臉色有所好轉。餘容卿上前把脈,笑道:“娘娘體內的毒,似乎有所減退。”
“那太好了,我繼續給她喂。”
“等等,穆貴人,如今娘娘的身子弱,不能一下子承受這麼多,得慢慢來,何況你自己也要注意,小心失血過多。”
“那我明天再來。”……
第二天晚上,穆夜寒來了,臉色不太好。秦挽見狀,一臉擔心的問:“怎麼,純嬪的情況又不好麼?”
“不是,她還好,是你……”
“我?我怎麼了?”
“今天上朝,大臣們一致力勸我盡快處置你,特別是樊程,他說,若我不盡快處置你,他便血濺朝堂。他本不是這麼莽撞的人,我打聽了一下,似乎是那個百吉國公主在背後慫恿他。”
秦挽臉色一沉:該死的八婆!
“純嬪是他的小妹,如今出了這事,他大怒之餘,再被那個公主煽風點火,怕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秦挽沉默了:這樊程雖然魯莽無狀,可畢竟忠心於他,又是楚嵐開國大將之一,他肯定也不好處理。
“事情還沒有眉目麼?”
穆夜寒搖頭:“對方做得滴水不漏,一時間難以查出。”
“再過兩天,隻要純嬪沒事了,那些大臣應該就不會這麼逼你了。”
“嗯,我會找樊程談談,先穩住他。”……
翌日上午,她正無聊發呆時,突然門被大力踢開,隻見樊程揮舞著拳頭向她砸來。
秦挽忙四下躲:“樊將軍,純嬪中毒與我無關啊!”
“不是你是誰?皇上被你迷著,遲遲不動你,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純嬪不會有事的,等聖醫來了,定能治好她。”
“這是兩碼事!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省得成天迷惑皇上。”
“你……”你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真是是非不分!若不是我功力盡失,還輪得到你來殺我?
秦挽暗自腹誹,趁著空檔跑出門。這時,穆夜寒趕來了,喝止了樊程。“竟跑到後宮來鬧,眼裏還有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