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好九節鞭,五名侍衛一字排開,立在了赫連霓裳背後。
“九節鞭已掏出,且放置雲小姐桌前。現在……”
其中一名南耀侍衛,聲音聽似恭敬,眼神卻隱露鄙夷:“請雲小姐審問九節鞭,讓誠實的九節鞭,還我們這些主人一個清白!”
“和氣麵館內,我與一眾殺手交鋒之時,覺得殺手們的刀刃,雖鋒利十足,可顏色單調的白,十分不好看。於是……”
左掌心慵懶一伸,從第一根銀色九節鞭,拂至最後一根銀色九節鞭,雲思瑤說道:“為了欣賞美麗刀芒,我便將一些藥粉,灑到了殺手刀刃間。”
--灑藥粉?
何時灑的,他怎麼沒看到?
難道,灑的動作太快了,快到連他都沒有察覺到?
不排斥這個可能性!畢竟,她出招瞬息萬變、神秘莫測,令自己忽略灑藥粉動作,也是很正常的。
抬頭,澈眸眨眨的看一眼雲思瑤,端木旭腦袋一低,咀嚼香甜糕點的嘴巴,繼續奏響了“吧唧吧唧”進食音。
這一方,端木旭重新返回吃的世界。
那一方,左掌心抽離九節鞭的雲思瑤,依舊緩聲敘述:“那一些藥粉,能改變刀刃單調白色,令其變成七色彩虹狀。隻是……”
“殺手們武功太弱,刀刃尚未變色,便已倉皇敗逃。我將藥粉灑出,卻未賞到美麗刀芒,豈不可惜?於是,我跟蹤至榕樹林內,準備與殺手繼續交鋒,等待七彩刀芒麗耀。”
--難怪行蹤敗露,雲思瑤的跟蹤技巧,竟到達了爐火純青境界?
先成功避開殺手聽覺,一路跟進榕樹林。然後,又成功避開他們五人聽覺,悄隨其後,跟蹤到了禦花園!
心中一駭,麵容卻努力維持鎮定,其中一名侍衛道:“雲小姐說了這麼多,似乎與審問九節鞭,讓其誠實回答毫無關聯吧?”
侍衛的話,雲思瑤置若罔聞,隻顧補充未說完的話。
“可惜,即便我浪費體力,辛苦跟入榕樹林,還是未能賞到七彩刀芒。隻因,麵具掩容、灰衣罩體、身為南耀國侍衛的你們,忽然冒了出來,毀的一眾殺手屍身無存,也令鋒刀灰飛煙滅。”
“雲思瑤,你自己也講了,毀屍滅刀者,臉上戴著麵具。既然戴著麵具,無法看到臉,你憑什麼說滅屍者,乃本宮近身侍衛?”
“就憑一身灰衣?一跟九節鞭麼?灰衣罩體,使用九節鞭的人,世上一撈一大把。”逮住機會,赫連霓裳反咬一口:“你分明居心叵測,冤枉本宮近身侍衛,敗壞本宮聲譽!”
“有一句話,忘記講了。我灑向刀刃的藥粉,具有傳染功效。換一句來講,九節鞭與刀刃碰觸過,單調的銀色,也會變成七色彩虹狀。公主說的很對,灰衣罩體,使用九節鞭的人,世上的確一撈一大把。可……”
笑望赫連霓裳,雲思瑤一字一句說道:“榕樹林內,毀屍滅刀完,返回巢穴的灰衣人,武器銀色九節鞭,將變成七彩九節鞭,世上似乎隻能撈出五個吧?”
“雲思瑤,你眼睛沒瞎吧?”
雲思瑤此話一出,赫連霓裳下巴一抬,猶如打了一個大勝仗:“九節鞭顏色絲毫未變,依然為銀色,你就是存心汙蔑!”
雙臂一抱,轉望九節鞭的玉眸,笑意愈來愈濃,雲思瑤回:“算一算時間,藥粉應該發揮作用,令九節鞭變色了。”
雲思瑤話音落下的一瞬--
已將碟內糕點,吞食一幹二淨的端木旭,雙掌一陣拍動,一臉興奮表情:“哇,九節鞭真的變色了耶,顏色跟彩虹一模一樣,好漂亮哦!”
仿佛賞到美景似的,端木旭眉開眼笑。
而,齊盯桌上九節鞭,見其果真呈現七彩色,如雷轟頂的赫連霓裳,與五名近身侍衛,卻是心驚膽戰,臉色煞白如紙。
和氣麵館之內,覺得刀刃顏色單調的白,十分不好看,雲思瑤真將變色藥粉,灑到了鋒利刀刃上?
不!刀刃顏色醜的念頭兒,雲思瑤從未產生過。衝刀刃灑藥粉的動作兒,雲思瑤亦從未施展過。
既然如此,五根銀色九節鞭,為何成了七彩色?
聰明絕頂的雲思瑤,豈會猜不到赫連霓裳,與五名近身侍衛,會上演一出矢口否認的拙劣戲碼?
跟她鬥,差遠了!
有人敢做不敢當,矢口否認?她雲思瑤很樂意奉陪,也上演一出戲碼,一出無中生有、捏造證據的戲碼。
所以,抵達琉璃亭前,雲思瑤左掌心曾探入粉袖內,抹了一些與肌色相同,但令人嗅不到一絲味道的藥粉。
此藥粉,能令任何東西變成七彩色。乃雲思瑤昨夜無聊之時,摘折一些花葉所製,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防止左掌心變色,露出捏造證據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