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落英山莊外,叢林幽深靜謐。
慕長生穿梭其中,突然一陣劇痛襲來,胸口一沉,腳步踉蹌,隻得捂住胸口停下。
轉瞬間,身後傳來衣袂破空之聲,無心飄然落在慕長生麵前。
慕長生搖了搖頭:“五年未見,你還是這麼纏人啊,無心閣主。”
無心仔細審視慕長生,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緩緩道:“若非無影步,真不敢相信這是你,沐望舒。你果然並未離世。”
他頓了頓,思索片刻,問道:“你也在調查落英山莊嗎?”
慕長生微微點頭,笑道:“無心閣主的身法‘映月’已達到巔峰,隻是在著地時稍顯沉重,看來是受了傷。”
無心靜默片刻:“即便變成這模樣,沐望舒終究還是沐望舒。”
慕長生輕咧一笑:“過獎,過獎。無心,你也始終是無心。”
無心凝視著他,微帶詫異:“這麼多年,你的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慕長生微笑著回應:“而你的性子似乎絲毫未變。”
無心淡淡道:“四海論劍之後,我孜孜不倦修煉五年,方才領悟月升滄海最後一式,功力大增。一直夢寐以求再次與你交手…”
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惋惜,“隻可惜他們皆言你已亡故。”
又忽的豁然一笑:“看來蒼天待我不薄,今日咱們就來一戰,為我的月升滄海試試刀!”
慕長生微微擺手:“抱歉,我突然想起了一樁急事,得回去做飯,先行告退。”
他說罷,徑直離去,無心目光一寒,冷然道:“你覺得有人能在我麵前說走就走嗎?”
他突然施展身法,慕長生倉皇閃避。
無心緊跟著撲上,虛空一掌,慕長生欲躲避卻胸口一痛,稍有遲疑,被掌風掃中,倒在地上,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鮮血。
無心楞住:“這一招你居然閃不開?你……到底怎麼回事?”
不容分說的抓住慕長生脈門,片刻後臉色陰沉。
無心怒道:“你的內力呢!為何隻剩下不足一成!”
慕長生擦幹嘴角的血跡,訕訕一笑:“與毒功天下第一的趙雲天一戰,受點傷是正常的。”
無心緊盯著慕長生:“你的樣貌大變,也是當年的重傷所致?”
慕長生歎了口氣:“那不是嗎?所以別再纏著我了,我已經打不了架了。”
無心皺著眉頭說道:“我五年苦修,而你五年來從未療傷修煉!這些年你都在做什麼?”
慕長生悠悠地回應:“這五年我很忙啊,養雞養鴨,賣膏藥,討價還價……哦!還學會了燒一手好菜。”
無心難以置信地問道:“燒、菜?”
慕長生笑著說:“燒菜隻是其中之一,我還會針線,施肥。”
無心一掌打出,將一棵樹震斷,慕長生呆立片刻。
無心顫抖著聲音道:“堂堂清嶽宗少宗主,正道武林第一人……五年光陰竟然用來做這些無聊之事!”
慕長生搖搖頭:“無心閣主此言差矣,當年豈知如今,如今又豈知以後,不到死的時候,誰又知道是好是壞?從前那樣不錯,現在這樣也不錯。
你別不信,柴米油鹽可比練功難。比如,燒一道好菜要掌握的學問數不勝數,不然改日你試試做一道清炒小白菜……”
無心怒聲打斷:“夠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走,跟我去找靈藥補品!”
慕長生輕歎一聲:“徒勞無益,何況……我也懶得治。”
他仰望著飄過的白雲,微笑著:“做些菜,養幾隻雞,在田野間,也能找到活著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