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蘇慕鬆得知蕭洛塵的消息,在端敏郡主家的宴席之上不告而別,一晃過去了數月,如今回到了京都,自然是要上門賠罪的。
蕭洛塵不日便要抵達京都,屆時掀起當年舊案,必定是一場風波。
端敏郡主雖然是太皇太後的外孫女,但忠陵收葬蕭氏骸骨的事若被翻出來,他們夫婦二人隻怕也要收到牽連,蘇慕鬆不得不提前讓他們做好準備。
蘇慕鬆到郡主府時卻被告知端敏郡主去了忠陵,想著自己也該去蕭家人墓前上一炷香,告知洛塵還活著的消息,蘇慕鬆便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忠陵。
當蘇慕鬆告訴端敏郡主蕭洛塵還活著的消息時,端敏震驚到失語,良久才試探著問到
“是真的嗎?洛塵哥哥還活著?當年不是說已經斬首示眾了嗎?”
“有人在潞州救了他。”
“是誰?”
端敏迫切地想問清楚,蘇慕鬆卻避開了這個問題。雖說蕭洛塵入京,當年穆毅救他一事多半也是要被揭開的,但是在此之前,蘇慕鬆還不想過早的暴露穆毅。
“總之現下情況不容樂觀,此次太師一黨怕是想借舊案除掉一批皇上所倚仗的勢力,屆時難免株連。若是忠陵的事被揭發出來,恐怕你和子明兄要受連累。因而從此刻起,忠陵的秘密須得牢牢守住,萬不能露出一絲消息去。”
見蘇慕鬆不願明說,端敏也不再問了,她平日裏雖少關心朝政,但是也知道太皇太後與皇帝的爭鬥,畢竟她身份敏感,有些事的確不如不知道。因而隻是輕輕應承了一句
“我明白的。”
蘇慕鬆拜祭完蕭丞相,便走到了蕭洛塵的衣冠塚前,他將那墓碑推到在地,而後刨開封土,將自己當年親手埋下去的玉像又挖了出來,細細擦拭後,揣進了懷裏。
臨走,蘇慕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對端敏說到
“忠陵的事還是告訴子明兄的為好,也讓他先有個準備。”
忠陵葬著蕭家人一事,端敏從未同季子明提起過,因而那日在滿月宴上,季子明並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給武寧侯掃墓,端敏和蘇慕鬆便默然不語了,那時他們是想到了他們當時也祭祀了葬在那裏的蕭洛塵的族人。
正當蘇慕鬆忙活著將指證右相的物證人證收攏到邕京城時,蘇慕柏帶回了一個消息
“朝會上禮部尚書上奏,西洲局勢已然平穩,世子應盡快將靖西侯夫婦靈柩送回京都安葬,並接受冊封,繼承靖西侯爵位。”
“另外兵部也提出,蠡關為西洲門戶,蠡關總兵與駐守西洲的靖西侯結了親,那西洲便有了自立的風險,因而奏請將穆氏父女調離蠡關。”
“皇上準了嗎?”
“這兩份奏章合情合理,又有右相一黨的互相應和,皇上隻得準了奏請,命漠林和穆瑤扶靈入京,另外穆叔叔也先回京都,靖西侯喪儀過後再另調別處。”
“看來,他們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了。我這邊也收到消息,王崢停止了行進,駐紮在驛站,想必他們是想要等到漠林他們進京了再將洛塵押入京都。”
“那我們該怎麼辦?”
“等著。我這邊證物入京也尚需時日,他們若要等,我倒也得幾日寬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