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痛楚,卻連發出尖叫都還做不到,連臉也完全被藍紫色的火焰所吞噬掉。焦黑的身體,又一次被火焰所籠罩。
我早該想到的,上次的浴火陣,我被壞葉和鬆子所救,但他們那時卻也算不得真正救了我,隻是將浴火陣表麵上止住了,實際上,那浴火陣卻是濃縮進了我的心房。隻等今日,我這凡胎再也壓製不住浴火陣的力量,被它竄出心房。
這根本就是那場災難的延續……
其實歡行想的沒有錯,在風雨台下口中喃喃說著“災難災難”的賈生正是因此同歡行一齊而痛苦著。在來藥王穀的路上,有一點,賈生具體告訴過歡行,這是他刻意忽略掉的。
賈生確實是一名優秀的先知,而他也並不是完全看不見歡行的過去,雖然他無法看到她全部的過去,但卻通過長時間的透視,終於才得已看到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在歡行身上的重大事件。但他能看到的重大事件太有限,隻能看見零碎的片段,為了看見這些片段,他當時幾乎透支了所有的靈力。
沒錯,他看到的就是歡行還是一隻狐狸妖獸形態時,步入浴火陣中的情景。
雖然看不見她步入浴火陣的前因,但那一身赤紅的小狐狸,目光呆滯地步入那浴火陣的情景,給他的精神帶來了巨大的衝擊。身為藥王穀的傳人,他從那些古代文獻中,早就了解到過浴火陣的可怕。小狐狸在那地獄般的灼燒中漸漸化為人形,又被燒成……所有的情景,由散亂的碎片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詭異無比的畫麵。這是他窮盡一輩子恐怕也難以忘記的。
此刻,賈生正緊張地注視著風雨台上那較小的身影。當他看到那細密大雨中的藍紫色火焰時,他的瞳孔不禁收縮了一下。
“怎麼會是藍紫色的火焰?”他的表情先是一白,再突然像是露出了些喜色,“難道……難道!?……”
喃喃自語間,他瘋癲了般地飛身像不知的方向略去,幾個閃身便不見蹤影。
賈母的目光隨著賈生的身影動了動,轉身冷冷道,“回去吧,下麵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這小姑娘倒有點能耐……難怪……”
“姨娘,難道真的不管表弟了嗎?”王芍小心地問道,同時眼神複雜地望了望高台之上。
“唉……也是我無能,你表弟那邊的事先放一放,恐怕這段時間,我們得好好觀察觀察這位易姑娘了。”
“可是,您先前不是說她死定了麼?”
一個黑影略過,來人正是賈生,他行色匆匆,房簷上幾個借力又一次登上風雨台頂端,隻見他手持一把帶著銀色劍芒的短仞。
賈母歎了口氣,“子生果然是藥王穀絕無僅有的傳人。就算是他父親在這裏也怕比不上他。”
“怎麼說?”
“子生雖然和藥王穀的所有人一樣,從來都是用巫術來救人,也算不上什麼醫術,但有一點他卻和曆代的藥王穀人不同。他的名號不是什麼‘神醫’,而是怪醫。他總是能想出稀奇古怪的辦法來救人,自己卻說不出道理……”
說著,冰冷的容顏又變得柔和了許多。
“這麼說,那妖女救得活了?”王芍神色古怪道。
“也不是這麼說的,說不定,她哪日在藥王穀中不幸跌入水塘之中,大概也怪不得藥王穀眾人,恩恩……”說著,好像極其讚同自己的想法,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王芍聽了嬌笑著,展出一個芍藥般嬌豔美絕的笑容,“姨娘說的是。”說完,不再望風雨台四周忙碌不已的眾人,扶著賈母,悠閑地跺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