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添置武器、舉辦活動和比賽等等皆可,每年保障公中存銀有個五到七八百兩就差多了,凡是多出來的皆可用在村子事務上。”

王桂芬聽得一愣一愣,久久才回神。

老天,她擔驚受怕這麼長時間的事,想破腦袋都不知道咋處理的事,想不到水清當場就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甚至還將存銀過多的事一並解決了。

對啊,留著太多也無用,改善生活才是正事。

她看向水清,由衷感歎:“水清,我終於理解公爹和我親爹他們為何全部想你當村長,我和你差距太大了。”

水清也真誠回道:“我不行,功利心強,沒有舍己為人的覺悟,做不來這事,還是你最合適。”

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屬於無利不起早,為自家人和在意的人可以勞心勞力,但為其他人不行。

王桂芬剛準備反駁,就聽到村子前方傳來哭喊聲。

那聲音尖利刺耳,時高時低,時斷時續,夾雜著聽不清楚的哀嚎。

“這是哭喪?誰沒了?”王桂芬驟然站起,緊張的問道。

水清也跟著站起,仔細分辨了下聲音傳來處,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兩人顧不上其他,朝響聲傳來處跑去。

沒一會,值守的人敲響銅鑼,響聲傳遍整個村子,各家各戶的人從屋子裏慌張跑出來,往村口彙聚。

·

破舊的屋子裏,遍地髒汙。

饒是王桂芬也忍不住捂住鼻子。

屋子裏,黑黢黢被褥上躺著的範前身軀僵硬,牆角處的孫金花啊啊亂叫,屋子外,範大柱二柱三柱哭聲悲戚,張春花則是嚎嚎大哭。

王桂芬和水清看了眼明白情況,退出到院子裏。

已經有村子上人一波又一波的過來,看看是否需要幫忙操持範前的後事。

水清對於範前的離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四年前那晚範前應該是輕微中風,在缺醫少藥又沒有精心照顧下,還能活四年算是出乎意料了。

隻不過這四年活著的日子也沒啥生活質量可言。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範前這根本無需久病,一開始三個好大兒就撂攤子撂的飛快!

全靠四柱撐著,娶了張春花進門,也不是個心善的厚道人,靠的還是四柱,直到一年前四柱見三個哥哥寧願賣田地也不願老老實實幹活掙銀子,狠了狠心分家搬到新村子那邊另過。

饑一頓飽一頓下,範前又扛了一年多,不得不說生命力頑強,而現在痛徹心扉的哭嚎聲在所有人聽來也透著些虛偽。

王桂芬瞄了眼屋子裏隻嚎嚎大哭但決口不提後事如何辦理的幾人,朝水清低聲道:“老大夫婦怕是指望不上;

二三柱沒成婚,即使有銀子估摸也不會拿出來給他們爹辦後事,還是得等四柱過來,問下他的意見。”

四柱當初分家,也和範進水清他們一樣,爹娘算一份,範大柱張春花為了公婆手上的份額非要給老兩口養老。

範前孫金花要是跟著四柱,日子必然好過許多,但和大兒子一家過的則是連牲口都不如,也不知兩人想起往事有無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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