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爺子直言養蠱方法不能輕意外泄,因為實在太危險了,最後就教了個非常雞肋的追蹤蠱。
為什麼說雞肋呢?因為它除了追蹤沒有絲毫作用,戚月當時也就是隨便遞個台階,沒想真的使用,畢竟養起了費勁還沒什麼卵用。
沒成想到這裏還真就用上了。有了它,戚楌無論走多遠,母蟲也能感應得到,不斷朝那個方向爬行來尋找,簡直就是現成的追蹤定位器。
鍾秀秀也是一臉擔憂,“姐姐,你打算去追嗎?”
問完鍾秀秀就後悔了,這是什麼蠢問題,姐姐那麼疼錢錢,肯定是要去追啊!
戚月不答,隻是鄭重地開口道:“這次我自己去,你們倆留在聽杏樓坐鎮。如今都是能獨當一麵的大夫了,自信點兒,別怕。”
鍾秀秀不加思索道:“我不怕,但是擔心姐姐。姐姐,不能帶我們去嗎?帶一個也行啊?”
戚月搖頭,“我自己去比較快,還更容易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回來,多帶個人太麻煩了。”
鍾秀秀情緒愈發低落了。道理雖然都明白,可她就是不能放心。
就聽戚月又道:“好了,都別喪著臉了,他帶著孩子,怎麼也不可能跑得過我,我盡快回來,你們倆乖乖的。”
宋心竹難得地失笑,“多大的人了,還乖乖的……”
戚月笑吟吟地挨個摸了摸兩人的頭,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包袱背上,推門下樓。
馬是白天就讓人備好的,這會兒吃飽喝足正在睡覺,被戚月吵醒滿是不耐,一連打了好幾個響鼻,不情不願地馱著戚月上路了。
正如戚月所說,池斐忱帶著孩子走得並不是很快,天蒙蒙亮時,戚月就追到了附近。
隻是沒想到,池斐忱會帶著孩子在江南駐地大營裏休整。
因為有不少鄰國商隊往來水路通商,因此這裏的駐地大營格外的森嚴些,戚月嚐試了幾次,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偷溜進去,甚至還差點被人發現。
像三年前那樣用迷煙也不太現實,離得太遠了,而且巡查的人太多,沒等放倒幾個呢,她就得被包圍。
最後,戚月幹脆破罐破摔,大搖大擺地溜達到了軍營門口。
“哎哎哎!幹什麼的?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巡邏將士不耐地提刀打算趕人。
戚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冰冷道:“去告訴宣王,我來接孩子了。”
那將士愣了一下,顯然是事先得了吩咐,上下打量了戚月一番,不甚客氣道:“跟我來。”
戚月便不緊不慢地綴在他後頭,如過無人之境般一路來到了主帳。
離老遠戚月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走到近前,無視了對方詫異地盯著自己又半張臉的目光,皮笑肉不笑道:“喲,林巧?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林巧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恭敬地見禮道:“王妃娘娘。”
“不敢當。”戚月側開一步不受她拜。
懷中母蟲躁動劇烈,顯然戚楌就在裏麵,戚月也不廢話,撥開林巧自顧走了進去。
剛才帶路的那名將士早就傻了眼,好半晌才求助般地看向林巧,瞳孔地震道:“王妃……是個男的啊?”
“瞎說什麼?”林巧低聲嗬斥道,“女扮男裝看不出來?”
將士恍然地“哦”了一聲,隨即有些擔憂地看向帳簾,“可是就讓王妃這麼進去真的好嗎?不是說王爺脾氣不好,睡覺時不喜人打擾嗎?”
林巧笑了下,意味深長道:“那也得看是誰打擾,若是王妃進去,那就不叫打擾了……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快走快走,當心一會兒王爺嫌吵發作你!”
將士聽完忙不迭跑遠了。
營帳說大不大,裏麵陳設一目了然,戚月一眼就看見四仰八叉躺在池斐忱旁邊的戚楌,臉上一點防備都沒有,薄棉被下的小肚子微微起伏著,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戚月一時間氣血上湧,恨不得照著小崽子的屁股來幾腳,虧得她騎馬跑了一晚上,他居然還能沒心沒肺地在這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