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招雙撞掌竟把文軒整個身體打得向後直飛了出去,眼看後心就要撞到牆上。
陳伯華不自覺地驚呼出聲,以為他髒腑要被震壞。卻見文軒足尖在地下一點,身子陡然拐彎向上,穩穩站在屋簷上,他中氣充沛地朗聲說道:“多謝道長手下留情未用全力。鄙友金水的話還望道長三思。蘭妹不必多說,我們走吧。”
玉蘭在文軒和玄通交手時已經縱上屋頂和劉濟之站在一起,她對文軒在交手中不使玄通丟麵子還勉強可以理解,對就此放過“溫善人”卻實在想不通。文軒已經說走,她也隻好走,不過還手舉那本賬簿,說了一句:“溫守仁,別忘了本姑娘吩咐你的兩件事!”
三人一起離去,濟之文軒臨走還沒忘記對玄通拱手為禮。
玄通愣在了院中,心想綠林中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少年高手,看來隻有十八九歲,手臂如棉裹鐵,勁力似有似無,挨了我一招雙撞掌毫發無傷,我竟測不出他的虛實!
靜虛道:“三個賊人畏懼師尊和武當派的威名,不敢還手就逃走了。”玄通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陳伯華則暗暗懊喪:今晚武當派三個人在武功上沒贏了人家,在道義上則是輸給了三個“強盜”!——玉蘭姑娘和那個張什麼,不知是不是兄妹……唉,“吹皺一池春水,幹卿何事”?!
溫守仁可是大喜過望,看見三個強盜確實走了,向玄通跪下就磕頭,說道:“感謝仙長救命大恩!請仙長在內堂少坐,小人即刻叫人預備齋飯。”玄通根本不理睬給他磕頭的溫守仁,側轉身對陳伯華道:“我們今天傍晚才來到,住在西大街安順客棧,你明天一早到客棧來一起動身。”陳伯華道:“我同師叔師兄一起走。”
溫守仁連忙拉住內侄的手道:“你可不能走!那女強盜再來怎麼辦?——你姑姑,哦,還有你二表妹,對你都誇獎得不得了,賢侄就在這裏讀書準備應舉吧。”
玄通不耐煩再等,對陳伯華道:“我們先走了。”說完,和靜虛縱上屋頂,眨眼間已不見蹤影。
溫守仁又道:“我堂弟溫體仁如今已官至禮部侍郎,正主管科舉之事,我可以寫封書信托他照應,賢侄定可高中。”
陳伯華道:“小侄奉師命下山,限期歸還。小侄已經數次見過姑母,就不再向她老人家辭行了。”說罷,甩脫姑父的手給他作了個長揖,不等溫守仁再囉嗦,就一縱越過牆頭,到所住房間拿了自己的包裹劍鞘等到溫守仁吆喝家丁開了中門追到第二進院落,陳伯華已經蹤影不見。
文軒、玉蘭和濟之悄悄回到客店,次日午前在懸水鎮等到了白羽。玉蘭說起昨夜之事,白羽道:“據我所知,武當七子中玄化道人正直無私、謙虛平易,武功修為也最高,不愧為名門大派的掌門;至於玄通,驕傲自大,實則見事不明,武功嘛,比蘭兒自然強,比起文軒來還差的遠,不過這人並不是奸詐小人。劉老弟和文軒都是年紀輕輕,對付玄通這麼一個驕橫的人,能有如此涵養和度量,真是難得,蘭兒你要好好學學。”
玉蘭笑道:“我是心直口快,哪像劉大哥,先捧了那老道一頓,接著又將了他一軍。”
劉濟之心中暗想“她對我似乎有不滿之意——我喜歡你這位小妹妹心直口快,可是我欲圖大事,要交接、對付形形色色的人,又豈能一味心直口快?
午飯後,四人策馬疾馳,薄暮時來到了三裏坪。白羽令柳阿根夫婦明天就撤回青雲寨,此地另派頭領改住別處,開店的房子任它空著,外人問起來就說老板娘已遷往他鄉。飯後,四人連夜順山路回到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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