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節 墮落的精靈之翼(1 / 3)

騎士們發出怒吼,作為對於韋斯利命令的回應,開始拚命衝擊被犧牲天使賽凱瑞菲斯籠罩的範圍。

大規模的戰役徹底爆發。

布魯克夫婦雙耳驀然變得長而尖銳,兩人背後的衣物砰然裂開,各自長出了兩對薄如蟬翼泛著淡淡青光的精靈之翼。布魯克夫人雙手劃著精靈古符,嘴裏哼唱著優美卻無人能懂的精靈魔咒,綠色的魔法能量開始凝聚不斷幻化出身形高大的守護者,它們不斷吟唱意涵古韻意味未明的戰歌,不斷橫掃著騎士的衝擊。而布魯克先生拉起手中的墨綠長弓,頻頻射出威力巨大卻精準無比的鬥氣箭矢,那肆掠的綠色箭矢往往能毀滅性地打擊一大片區域。

芬格先生早已消失在了夜色當中,即使整個蒼穹被聖光普照,他也能收斂所有行蹤,切割黑暗,收割一名又一名咆哮著的高級騎士。偶爾疏忽的大騎士也沒能逃過芬格死亡幽靈一般的刺殺。

約爾馬村其他人也全力出手,各種鬥氣魔法不斷閃耀。

艾麗小姐拉著兩個孩子的手安靜地佇立著,柔和的白光灑下,猶如聖光下的聖女。無論是騎士還是約爾馬村人的倒下,她都未曾因此蹙眉絲毫。在犧牲天使賽凱瑞菲斯庇護下,沒有任何攻擊可以波及三人。

忽然,她微微彎腰,就像聖母和藹慈祥地輕吻聖子時一般聖潔:“親愛的查理,誠如你所見,那麼,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她充滿意向不明的目光柔軟,卻能透過木雕麵具,使得我們一向狡詐滑頭的查理也頗有些難以承受。

他的咽喉仿佛被燒紅的木炭梗塞,平時的伶牙俐齒發揮不出分毫。

遲遲沒有收到答複,艾麗小姐也並沒有氣惱,她仰著纖長雪白如天鵝的脖子,看著被天父製裁遮蓋的蒼穹。她的目光變得深邃,那耀眼的聖光也無法阻止她洞察一切的目光,璀璨的星空在她眼中一覽無餘。

“唉,”艾麗小姐,這名迷人而神秘的女士自開戰來首次顯露了一個除笑容以外的表情,似乎在為星空的黯淡而感傷。

“我們,隻是沒有按照想讓我們無聲消逝之人的意誌行事而已。”她仰著的頭未曾低下,平靜地陳述著,或許她是說給身邊兩個少年聽,或許隻是她一人單純的獨白。

“十六歲,我成為了一名正式的占星師。可是,我卻無法使用任何的星辰之力。”她嘴角微微翹起一絲迷人的笑容,似乎在追憶那些往昔,那其中有著她無數的美好,或許還有一名帥氣的小夥子,畢竟十六歲的年紀,擁有最美妙的悸動。

“作為一名占星師的失敗,我一直很失望,盡管我的出身讓我根本不必為生存而憂心。他們不會在乎我能否成為一名職業者,他們在乎的是我在今後能否為家族構建起一座牢固的利益大橋。十六歲,剛剛好。”她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緊接著卻又略帶俏皮:“可惜,我遇到了一個人,我屬於占星師真正的能力終於體現。我以皇帝之禮向他請安。因為冥冥之中,我看見了他的命運軌跡。他便是如今占拜庭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尤利烏斯·路易大帝,當年的十四王子殿下。我還記得我們年輕的王子殿下當時那被嚇壞的表情,就像一直暗戀的美麗姑娘突然過來逼問是否喜歡自己一樣。”說到這裏,一直很是優雅大方,保持貴族名媛風格的艾麗小姐小女人姿態地略帶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如同串在風中搖曳的銀鈴鐺。

不得不承認,艾麗小姐笑起來的模樣,無論溫柔還是俏皮,都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吸引人心。

“我們偉大的陛下,一輩子都沒有那樣驚慌失措過。很有幸,我成為了這一曆史事件的見證人。雖然我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過現在想起來,能看見如此有趣的事情那些代價簡直是太值得了。”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小女孩似的,正在炫耀自己的得意往事。

查理心中咯噔一聲,不禁冷汗涔涔,一向端莊有禮的艾麗小姐居然失態了,是否代表著什麼不妙情況?而休斯顯然沒有在聽艾麗小姐的陳述,他恐怕早已聽過這些事,現在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遠眺正在激戰的父母身上。

查理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了,無論如何,艾麗小姐的獨白都有些像將要回歸天國之人臨終的生平自述。他張了張被麵具掩蓋許久略帶幹澀的嘴唇,還未發出一個音節。艾麗小姐便阻止了他,她似乎能看見麵具下查理每一絲細微表情,每一個舉動。

她豎起一根皙白的手指抵在殷紅的嘴唇上,像個鄰居惡作劇的大姐姐:“之後,我又向一名修士先生施以教皇之禮,他便是如今的尼古拉二世教皇陛下。”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自述著,不願受到任何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