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有趣的地方。”芬格先生笑眯眯地看向查理,不知為什麼,查理總覺得芬格先生笑容下帶著陰謀的惡趣俗。
……
歐羅港區富人的享樂天堂,名符其實的銷金窟——阿拉維加斯光明社,如果僅僅從字麵上去理解,你一定會認為這是宗教的教區分社,但它其實是一個包囊了賭博,角鬥,歌舞,饕餮等一切不乏暴力色情因素的貴族社會毒瘤。這就是芬格要帶查理去參觀的地方。
弗比登競技場意為“禁斷”,這家臭名昭著的血肉競技場每天要處理一百具以上惡臭的屍體,從最常見的人類,到凶殘的魔獸,還有不幸淪落至此的其他智慧生命,級別也至少在高級職業以上,以確保觀看下注的富貴們不至於沉悶。它最為出名之處在於,觀禮台上不光有高高在上的丹特魯郡省貴族老爺,還有往返於各大港口內陸的富甲商賈。讓高貴的貴族老爺和充滿銅臭的低賤商販呆在同一個平台上享受,這是讓整個帝國貴族都感到蒙羞的事情,於他們來說,簡直是種莫大恥辱。弗比登競技場其在阿拉維加斯光明社也為數不多的開放性,受到了大批有著雄厚資本的商人親睞。偏偏讓所有貴族咬牙切齒的是,弗比登競技場的老板隻是個渺小卑微而不起眼的巴拉馬爵士,他揚言:隻要您有錢,那麼這裏禁斷一切世俗之光,唯獨不禁忌歡樂。
勿需說明,所有懷恨在心的貴族老爺們隻得在心中咒罵該死的貴族敗類巴拉馬爵士先生,因為最愚蠢的新晉貴族也能用腳趾頭想清楚,能夠在歐羅港區這樣有著豐厚利潤的橋頭堡開設角鬥場,並且還敢這樣甘冒大不諱進行斂財,單憑一個小小的爵士是做不來的,他的背後一定有個了不得的大貴族,說不定還是帝都的豪門。
所以,每一個口頭咒罵著巴拉馬的貴族,都會義不容辭地蜂擁進弗比登競技場親自去見證詛咒貴族的墮落,來彰顯自己深入虎穴的無畏騎士精神。誰叫這裏是為數不多能讓他們欣賞到華麗而血腥的刺激戰鬥的地方呢?畢竟,無論哪個種族中高階職業者都不是路邊的野草任人采摘。
查理在芬格先生交付了十個科馬銀幣後,心痛不已地跟在其身後走進了這座巨型的絞肉場。
圓形的角鬥場四周看台高築,上麵坐滿了興奮的貴族商賈們,他們歇斯底裏地狂吠,高舉手中的多爾士銀行支票瘋狂揮舞,血肉的刺鼻臭味讓他們更為不理智地揮霍路易和科馬。
芬格先生眉頭微皺,一副嫌棄的神色拉著查理遠遠避開一名滿頭汗漬卻仍自朝競技場大聲叫喝的商賈。
找了個還算清靜的貴族聚集地,芬格先生終於稍稍滿意地停在了那裏,看著血漬還沒有幹涸的血色角鬥場,微微皺眉絲毫不像一個頂級刺客。
“親愛的小查理,接下來會有四場對決,我要你好好地觀看,因為我待會兒會有一些問題要問你。”他放下拉著查理的手,靜靜地看向角鬥場。
“第一場,劍士對沼澤蜥蜴。”
那是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抖擻的黃色短發,剛毅的麵龐上一道縱貫臉頰的刀疤,渾身散發著幹練的軍旅氣息。估計是爵士先生從哪場帝國戰役結束後收購來的戰敗士兵,他手持一把俄塞耳長劍,一種輕巧靈活的戰場低級軍官佩劍,很符合男子高級劍士隊長級的身份。赤裸著上身凸顯著線條分明的肌肉,那被汗漬塗抹得光滑發亮的身軀充滿了野性征服的男人味,讓看台上的貴婦小姐們用扇子遮住臉蛋偷偷在後麵議論著,不時傳來嬌笑聲,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在談論什麼,是那把修長的俄塞耳長劍,還是另一把大劍?
來自毒瘴沼澤的蜥蜴鼓瞪著大眼睛,四肢警惕地撐起,渾身的肌肉都攪動起來,隻要有一絲變故,它便能製造一起閃電般的突擊。